说完,赵瑗挥手示意刽子手行刑。
刽子手们拿起了凌迟用的小刀,向着季十禾走去。
鲜血飞溅,季十禾的惨叫声在刑场上回荡,他的身体在刽子手们的刀下扭曲、抽搐。
围观的民众纷纷拍手称快。
赵瑗端坐于监斩台上,就一直盯着季十禾被凌迟的过程,未曾回避。
作为一个现代穿越来的人,他活了二十几年,在此之前也未曾想过自己有朝一日会亲眼见到活剥人皮、将人的血肉一片片的用小刀片下来……关键这还是他自己下达的判决命令。
但出乎意料的是,他就这般坐在监斩台上的主座上,眼见着这残酷的刑罚,听着季十禾那不似人声的惨叫,他十分镇定自若,没有一丝一毫的失控。
甚至旁边的武人出身的苦雪和时俊都看不下去了,屡屡想要出声劝谏,却被一旁的史浩无声地拦下。
史教授的意思很清楚,现在的郡王爷正在气头上,最好别去打扰。
而且这季十禾确实也是罪有应得。
天色逐渐接近正午,五月的阳光甚是暖和,却也难以温暖这冰冷的刑场,当然这只是对于正在受刑的季十禾来说的。
他的惨叫声不绝于刑场,被疼得昏过去,却又被一盆冷水浇醒。
随着凌迟的刀数渐多,周围的民众的呼声渐渐小了,因为季十禾已然不似人形,不知道多少人被吓到面无血色,甚至有人遮面捂嘴。
而在惨叫声中行刑的刽子手们也渐渐手忙脚乱起来——和观刑的人只听到惨叫这一层外,他们算是受到了双重折磨,毕竟他们要在瘆人的惨叫声中还要保证一刀刀片过之后让季十禾不会因此失了性命。
这凌迟也是个技术和经验活。
看了一阵之后,赵瑗在叮嘱了一番刽子手们需要认真执行后,便起身拂袖而去,毕竟他心智再坚定,看得久了也会不舒服。
而且他离开一周,此时眼见到史浩和时俊均在此,显然是有要事汇报。
“郡王,今天这样做会不会引起朝廷的注意?”和州城官署内,史浩担忧地问道。
赵瑗摇了摇头:“这倒是不用担心,秦贼已然封锁了长江,闭锁是双向的,而且即便他们知晓了也不会有什么动作。”
“因为他们觉得我们一定会被金人在淮南吃掉?”
“正是,”赵瑗微笑,“所以我们短期内不必担心,而且我们只要不直接摆在明面上起兵,他们是没有证据的,韦太后和官家也不会让秦贼随意调兵。”
史浩深以为然。
那日发生在崇政殿的审判他也知晓大概,本来赵瑗要求将其发放和州做节度使时,秦桧等人是极力阻止的,但一向和赵瑗不太对付的韦太后居然破天荒的为赵瑗说话了,最终也是在她的帮助下促成了赵瑗的和州行。
韦太后身为皇室成员,在朝堂几乎被秦桧党羽所霸占而赵构身为官家却无法起作用的时候站了出来,直接反对秦桧的做法,虽然明面上是帮助了赵瑗,实际上也是二者背后之间的政治争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