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都统,快走吧,我们顶不住了!”眼见局势危急,督战队的人也在苦口婆心地劝王权赶紧走。
“不!”王权发出不甘心的怒吼,“你们督战队不是还在吗,给我杀啊!”
“王都统,对面军队人数多以万计,而我们现在已经不足两千了,”督战队急切道,“再这样下去,您会葬身于此啊!”
王权沉默了。
他望着北面杀来的军队,恨恨地瞪了一眼后,旋即被身边的牙兵给架上了自己的大船。
等到大船驶出渡口时,王权才发现,那停靠在岸边的三十几艘大船竟然有二十五六艘没走,上面的士兵直接是向冰河军投降了!
“啊!”王权被气得吐血,当场晕厥过去。
这一仗,他可谓是损失惨重。
不仅被毁掉了几艘大船,更是有比三分之一还多的船直接向普安郡王赵瑗投降了,投降了将近两万人!
而他们回去的航程也不平静,时俊岂能放过如此痛打落水狗的机会?
当即命令士兵重新回到岸边的发砲机阵地上,对着逃跑的三十几艘大船就开始了一轮、二轮、三轮、四轮的石砲轰击。
于是王权在又付出了两三艘大船沉没的代价后,终于是回到了长江南岸的采石矶。
此战,冰河军大胜!
开战前守在渡口的时俊所部人数是一万五,打完仗,人数变成了三万五了。
对于这些人的加入,赵瑗自然表示欢迎,但也给他们明确了一遍冰河军的军纪。
当即就有一千多人因为受不了而表示要离开,赵瑗自然也没有阻拦,但他表示要给这些举行一场盛大的欢送会。
史浩等人不解,但还是依言去执行。
然后就在当天夜里,举行欢送会的帐篷突发大火,这些选择离开的人无一人生还。
坐在和州官署里的赵瑗静静地听完了时俊呈上来的行动报告,上面写着他按照赵瑗的要求,用“失火”的方式处理掉了这一千多人。
“你做得很好。”赵瑗微笑着点了点头。
旋即大门被“砰”一声推开,发觉真相的陆游一脸难以置信地看着赵瑗道:“郡王,您为何……”
他身后跟着一脸无奈的史浩和尤袤。
看来此事确实做的太过明显,让他们都发觉了。
对此,赵瑗倒是没怎么惊讶,史浩和尤袤乃是常年混迹朝堂之人,对此倒是没什么心理压力,即便不解,但也会尝试着理解。
但陆游陆务观可就不一样了,此人侠肝义胆,自然见不得这种已经可以称之为“屠杀”的行为。
赵瑗平静地对陆游说道:“陆兄,现在我们和王权在打仗。”
“打仗归打仗,可是大家都是宋人,而且那些人已经投降了!”陆游激动道。
“那些人可都是跟着王权南逃的逃兵!”赵瑗突然大声道,“那些人可没有抗金,他们把百姓都丢下来了!”
“而且,”赵瑗继续道,“这些人不接受冰河军的‘军纪九条’,那就意味着他们不会加入我们的军队,这些人要么是地痞无赖,要么就是恶霸流氓,难道把这些人都放回去?”
“不尽然吧,总不能人人都是……”陆游辩解。
“对,当然不是,还有一部分人是诈降的王权军细作,难道你想让对方掌握我军的情况?”赵瑗质问,“对敌人仁慈,就是对自己残忍!”
对于赵瑗而言,他也知道里面有无辜,可他不敢赌,因为一旦错放过细作,那就是对己方士兵生命的严重损害!
理智告诉他,这些人非杀不可。
而且,这些人里面大多都是地痞无赖,要他们抗金只会第一个逃跑,即便杀了也都死不足惜。
“……”听完赵瑗的一番话,陆游沉默了。
他没再吭声,良久后才说了句:“可是郡王您没有证据证明里面没有无辜……”
“慈不掌兵!”赵瑗叹了口气,摆了摆手,“此事休要再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