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安的爷爷取下一直别在腰带上的那柄大斧头,拿在手中掂量了几下,廖进山也从那个小布包里掏出来了先前在老爷子房间里做法事用过的那张纸画符。
两个人互相之间看了一眼,微微点头。
然后就踩着这道山谷门口的或深或浅的雾气,徐徐地走进了“癞头山”的这处“癞子”里。
王安一见到自己爷爷和廖进山的背影被雾气淹没,直至完全看不见了过后,他笑着歪头看了一眼一直坐在肩头上悠闲的吃着“香”气零食的袖珍版古代女子“啾啾”。
“我们也进去看看,怎么样?”
小人儿“啾啾”好像已经闲得有点无聊了,连两只小脚丫子都已经不晃悠起秋千了,一听到王安的这个提议。
顿时脸上露出了兴奋的神情,她黑黢黢的眼眶盯着王安一顿连连点头。
口中也欢快地叫道:
“啾。”
老爷子和廖进山一走进这道“豁口”里面,一股枯枝败叶腐烂的气息,扑面而来,整个山沟沟里除了两人脚下踩着荒草发出来的声音之外,便没有了其它动静。
好像连夜晚之中的虫鸣鸟叫,到了这里都通通消失不见了一般。
老爷子不禁皱起了眉头,对着身旁的这个人开口问道:
“廖兄弟,你有没有发现我们进来之后,好像就没有再听到任何声响了,连个蚂蚱、癞疙宝什么的都没有一个。”
廖进山却是不由得笑了起来:
“老王叔,这是好事啊。”
王安的爷爷不理解地看过去:
“一点声音都没有,还能是好事?”
对方又接着说道:
“你想,如果这个时候真的猛地一下子冒出来个什么动静,那还不把咱们吓一跳。”
见到这人虽然是回答了,但貌似并没有回答到“调子”上。
老爷子眉头皱得更深:
“你知道我说的不是这个意思,”
廖进山脸上的笑意不减,一脸不以为意地说道:
“老王叔,你刚才不是在这山沟沟外头讲过嘛,这里可不是什么好地方,而是一个‘吃人’的大凶之地,那稍微有点不一样也是很正常的事情。”
老爷子下意识地一愣,觉得这话乍一听起来好像没有道理,可细想一下又好像是这么个道理。
经常有人过来上吊、丢死孩子的地方,如果不“反常”才是“反常”的地方。
这个时候,廖进山又用宽慰的语气朝着老爷子说道:
“老王叔,既然我们都已经进来了,你再想这些问题也没什么用,只能白白增加我们自己的心理负担。”
老爷子脸上有点不自然:
“可是......”
不等王安的爷爷说完,廖进山就开口打断了他:
“别可是了,老王叔,我们一路上小心一点就可以了。”
老爷子还想说些什么。
廖进山把手中的依旧燃着的香,举到老爷子面前给对方看,说道:
“老王叔,你不相信我,还不相信我们手中的这支平安香吗?”
他一边说着,一边又指了指王安爷爷手中那一支同样燃着的香。
“有我这支平安香在,你就把心安安心心地放在肚子里。”
见到身旁的这人都这么说了,老爷子也不再继续这个话题,他把先前从裤腰带上取下来拿在手中的那柄大斧头。
用力攥了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