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癞子山”的这处“癞子”山谷里面。

雨势不大，就是绵绵细雨。

但是却从开始下之后，就一直没有停过。

王安淋雨淋了老半天，终于回味过来了。

淋雨嘛。

随便淋一淋就好了。

如果一直淋。

那这个人的脑子多多少少是有有一点问题的。

自家与其像个傻子一般一直站在外头淋着，还不如早点过来躲雨呢。

所以。

到了此时此刻。

在这棵诡异的歪脖子树下面。

原本只有廖进山还有“纸扎鬼”和睡着的王家老爷子之外。

又挤进来了另外一个人——王安。

只是他们都不知道的是，挤进来的这个人和其他的那些正常的普通人不太一样。

他对妖魔鬼怪压根就不害怕。

反而是希望能遇到更多的妖魔、更多的鬼怪。

如果是这样的话。

那在他手腕上电子手表里面睡觉的袖珍版古代女子“啾啾”就能回回都吃得饱饱的，寿元多到都能活不耐烦了。

廖进山指着好似因为不喜欢人多，而随意走到这个怪树树干另外一边的“纸扎鬼”，脸上带着似笑非笑的表情对着王安开口问道：

“你说他是人，还是鬼。”

被这么一问，王安下意识地看了一眼这个灰白的半透明“影子”，这个“纸扎鬼”这个时候就好像是一个做了错事的小孩子，在担心害怕被自己的家长责骂那样，左顾右盼地躲避着在场人的目光。

然后看回廖进山，开口回答道：

“这么简单的问题，你们都还要问我吗，这不是小和尚头上的虱子，明摆着的事情？”

王安模棱两可地回答了上来，把话语的主动权交还给廖进山，在他的内心里面可是非常不愿意参与到此人和这个“纸扎鬼”他们两个“人”之间讨论的事情的。

虽然在这会儿看起来两个“人”仿佛是在和平的争论。

可谁也不知道。

也许下一秒可能就有“人”要突然暴起。

毕竟一边是抓鬼除妖的民间手艺人，而另一边就是“手艺人”需要“抓”、需要“除”的妖魔——“纸扎鬼”。

他只想安安静静地做一个在非常近的距离之下的“吃瓜群众”就好了。

这种“吃瓜第一线”的感觉，好像很不错。

廖进山脸上依旧还是挂着不咸不淡的笑容，从他脸上的表情来看，貌似对王安把这个问题推了回来一点也没有觉得意外。

这人直接开口下了结论。

“我认为他是鬼，不是人。”

王安潜意识地刚想点头，树干另外一边就传来了一道反驳的声音。

“我不是鬼，我是人。”

廖进山看向“纸扎鬼”，又接着说道：

“小安身上已经被雨水打湿透了，你只要敢过来摸一下他的湿衣服，我就算你是人，好吧？”

一听到“雨水”两个字，“纸扎鬼”的躯体又是身不由己的一抖，可“他”嘴上却是固执得就好像是吃了秤砣一样硬。

只见“他”咬死嘴巴不松口，态度极其强硬地说道：

“我不过去，我就站在这里挺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