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生向来对林大人尊崇有加,仰慕异常,但大人身边难免有些人喜欢滋生事端。”
学政脸色瞬间变得有些惨白,眼前这年轻人果然不容易打发,一出手就死死掐住自己这些人的七寸,一顶顶的帽子扣了下来,如果这个事情不能妥善解决的话,自己这仕途也就到头了。
正在想着如何安抚,把这事情尽可能解决的时候,贾瑞突然又道:
“现在,我举报……”
学政心中一紧,瞳孔猛地一缩。
只听贾瑞朗声说道:
“我举报,这裘推官不但勒索、抢夺学生一千两银子,而且栽赃陷害嫁祸给我,我知道在这考棚之内,我是鱼肉,裘推官是刀俎,他想如何陷害我,都是一句话的事情。
为了安全着想,自保性命,无奈交出身上所有银钱,只为安心考试。
谁知裘推官不但抢夺学生银钱,而且还要污蔑、陷害学生作弊,请大人作主。”
“你……你……血口喷人,知道栽赃陷害朝廷命官是什么后果?小心你的狗命。”裘推官恼羞成怒咆哮。
“大人,他在威胁、恐吓我!
在您面前都这么嚣张,您亲眼看到了?难道在考棚之内的学生任意被勒索,而且还要遭受威胁,这是考棚还是土匪窝?请大人秉公裁决。”贾瑞不卑不亢,举手施了个礼。
周边很多士子听了这话,瞬间就有兔死狐悲之感,立刻就不干了。
他娘的,读书为的就是有点尊严,现在眼睁睁看着读书人的尊严被放在地上狠狠的摩擦,还读书,读他娘狗屁的书。
读书人应当仗义执言,遇见不平拔刀相助,在考场之内见到这样罪恶的事情一个个都当缩头乌龟,还在这恬不知耻答卷,实在是荒唐。
群体事情最怕有人出头,只要有人出头,就如同火星子扔进油桶里,哗啦一声就炸了。
有个满脸络腮胡子读书人一脚踢翻了自己考棚里的隔板,怒吼一声。
“奶奶个熊,这样欺负读书人,还当着我们这么多考生面前威胁,是觉得我们没有一点血性吗?
你们刚才如果搜查到东西我什么话都不说,可是你们什么都没搜到,现在还威胁、辱骂、恐吓这位考生,
是觉得天下士子都是懦夫吗?”
这话一出,周边考棚内纷纷发出哐当、哗啦、砰砰的声响,眼看群体读书人要整体暴动,学政脸都吓白了。
这样的事情一旦要闹起来,他这学政无论如何都是难辞其咎。
他没有安抚,这个时候群情激奋,越安抚越容易出问题,而是态度和顺的询问贾瑞。
“你说这裘推官拿了你一千两银子,可有证据?”
“不是拿,是抢夺!是以考官身份敲诈、勒索,银票现在就在裘推官的右边袖子里。”
裘推官冷笑一声。
拉开外面的袍子,伸手去扯出右边袖子里的一堆东西,蓦然,他瞪大眼珠惊恐的发现,贾珍送给自己的银票,
自己当时随手塞在了袖口,那天和二美颠鸾倒凤,美美与共!
耗费精力太多。
一时没想起把银票妥善收好,如今这银票还在自己的袖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