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裘推官没有出来,他竟然看到了贾瑞!
贾珍如同看见了鬼一般,瞪大眼睛难以相信。
贾瑞的目光正好瞥了过去,两人视线相遇。
贾珍的目光惊讶、震惊、失落、愤恨到满腔怒火,他摔下轿帘的时候,还是满脸困惑和气愤。
他气得胸中都快爆,难道是这裘推官收钱不办事?
不应该呀,以前合作过,也曾陷害过别人,这家伙成事不行,但做这些坏事却是绰绰有余。
难道是裘推官没有找到机会?也不应该呀!自己打招呼在前,这裘推官可是混了一个考场巡检,最容易下手了。
或者是这家伙心软了,这更不可能了,和家伙肠子是黄的,心是黑的,眼睛是红的,绝对不是善男信女。
可贾瑞不但好好的出来,而且看起来心情极为不错,这就说明,在考场里面他没受到半点干扰。
一直瞥见贾瑞走远了,贾珍才耐不住寂寞掀开轿帘出来等裘推官,可等了半天也没见他出来,才发现一个相熟的考官踱着步慢悠悠出来。
贾珍立刻赔笑上前,从怀里摸出一块银锭子隔着袖子塞了过去,拍着肩膀亲热的招呼。
“老赵,囚子呢?”
老赵摸着手里的银子,感受着份量,瞬间眉开眼笑。听贾珍询问,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囚子?”
“啊!就是裘推官。”
老赵点了点头。
“原来是他,他以前最反感别人叫他囚子、囚子的,嫌弃这个名字不吉利,晦气,哪个当官的不怕成为囚犯,
也就只有你不忌讳。
这裘推官,经常被你喊囚子,囚子的,如今,被你喊完犊子喽,只怕要一语成谶了。”
贾珍大惊失色。
“这监考而已,怎么把自己给收监了?”
“这裘推官糊涂呀,说到底,还是得罪了府上的一位公子。”
“得罪我们贾府的?我这怎么从来没听说?
宝玉吗?这家伙就是个富贵闲人,平常连府门都不出,怎么会得罪囚子?
难道是贾琏?两人争风吃醋?可这点事情怎么可能把囚子办进去?
荣府那边除了这两人,其它还有谁能动囚子?”
老赵见他茫然,知道他也不懂这里的细节,摆了摆手说道:
“不是你们如今两府里的,不过也是玉子辈的,叫什么?对了,叫贾瑞!”
贾珍头脑一炸,眼睛瞪得像铜铃。
“什么?贾瑞?那个肺痨鬼,软脚虾,病秧子?
他碾死老鼠都困难,这囚子好歹也是推官,他怎么能把囚子给办进去?”
老赵附耳对他把经过详细说了一遍。
听说囚子右边袖子里的一千两银子竟然也被贾瑞套路了去,贾珍听得目瞪狗呆,难以置信。
他娘的,那是我的钱,我的钱!
原本想设置障碍,困死这贾瑞,没想到这家伙不但死里逃生,竟然还能反杀裘推官,更狗血的是,把自己贿赂的一千两银子都能轻松赚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