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回.太晚了.刚刚我喝了点酒开车不安全.明早再走.”
胡悦宁环视了一圈这个偌大的房间.发现墙上挂着满满的被裱起來的奖状.奖状十分高端大气.似乎都是元卿从军以來的荣誉证书.还有不少她看不懂的外国奖项.可谓应有尽有.“这是你以前的房间.”
元卿点了点头.“我先下去了.你乖乖呆着.困了就睡.”他刚走到门口就被她叫住.
胡悦宁充满恶趣味地背手看着他.“喂.我说.有沒有不能翻的.”
“沒有.”答得很快.但他想了想.补充道.“书架下大抽屉里的废纸箱不要翻.”
胡悦宁嘿嘿地怪笑了两声.才应道:“哦.好的.我知道了.”
元卿离开房间后.她看了一圈他放在玻璃柜里的各种科技创新模型.以及大大小小的奖杯.顿时有些感叹.
她嫁的.究竟是怎么样的一个男人啊……看起來.他年少的时候应该很喜欢捣鼓这些玩意儿.而且他还捣鼓得有几分成绩.但他最后居然去搞军政去了.人生果然是有得必有失的.
翻着翻着.她瞥了一眼书架下.做了许久的心理挣扎后.她还是伸手过去了.对此.胡悦宁给自己的解释就是.人不都是这样么.越是不让看的东西.偏偏就越想要一窥究竟.她只是个俗人.所以不能免俗……
再说了.这里还能有什么呢.再也不可能是他元卿工作上的机密文件啊.嗯.顶多就是他上学时候、青葱年少时.女生给他写的情书呗.
胡悦宁如此安慰着自己.
结果.拉开一看.
她那个蛋疼.废箱子还真都是情书……一打一打的.娇嫩透粉.信封上的字迹都满满一股青春洋溢的中二气息.情书都沒拆过.被扔在暗无天日的废纸箱里.看着略可怜.她随手拨拉了几下.她刚要重新塞进去.便看见角落里有一封格外显眼.且是启封过的.
她心里沉了沉.拿出來.轻轻一翻.果然是那一位柏樱.
唉……这是不是就叫作自作孽不可活
胡悦宁本來还兴高采烈的.这下宛如被人泼了盆凉水.彻底沒心情了.她撅着嘴.忍住好奇心.把废箱子塞进去.合上了抽屉.
她把屋子里的东西都观摩了一遍后.元卿还在楼下沒有上來.胡悦宁一个人坐在床上.总会时不时地想去看那封柏樱写的情书.越想越烦躁.于是干脆走出了房间.她本想去阳台吹吹风.但绕來绕去找不到.又想循着原路回元卿的房间.结果很光荣地迷路了.
其实这也不能怪她.元家这栋位于军区大院的老宅是民国时期的遗留老宅.构造很单一对称.每个房间都很相似.无论是谁第一次走反应都跟她一样.
胡悦宁又不好意思下楼求助.于是兀自找了一圈后.终于在一间似是而非的房间前停下了脚步.她犹豫了半晌.推门进去后才发现不对劲.刚要撤出來却眼尖地看见一个让她目瞪口呆的东西……
房间的摆设和装饰很古朴.一台破旧的立式老缝纫机.一张笔墨纸砚尽铺的画台.一橱子的书画典籍.满屋子都是桃木味道.从天窗漏进來的月光中可以看见沉屑飞扬.
最醒目的.却是挂在墙正中央的一幅很大的照片.
照片已经稍稍褪色了.里头站了四个人.衣着打扮和拍摄手法都是上世纪八十年代的初期的风格.男人刷着发油穿着宽大的西装.女人们梳着立整的辫子穿着垫肩宽袖的衬衣或是素色的连衣裙.脸上都是一派温和的微笑.
那个时代正吹着改革开放的春风.戴眼镜的都是文化人.有手表的家里都有一定的资本.照片里.戴着手表.一脸严肃却又能看出其实他是在笑着的中年男人.胡悦宁不认识.不过他左右身旁各偎着位穿着一式的确良衬衣.素色大摆裙的年轻女人.她却都是知道的.那是元母和元卿的姨妈王屹.看來中间的这位中年男子就是元卿的外公了.
而立在王屹身边.与之并排站着的.身着小碎花中古连衣裙的那一位年年轻女子.如果胡悦宁沒看错.应该就是胡宁她的老妈.对.那眉眼轻柔如絮.却又有那么一点不知所措的样子.的确是她的老妈胡宁.
这是怎么回事.老妈和元母、元卿的姨妈.居然都认识.
胡悦宁忍不住又开始天马行空地想.那她和元卿的这场婚姻.是熟人介绍的.是早已定好的了.可是怎么沒听元卿他跟自己提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