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件事说完大家很快就散了，只是分开的时候每个人都各怀心思。

老爷子在走的时候特意嘱咐徐殊音不要告诉她母亲，怕一时接受不了。

关于这个徐殊音知道，但还是觉得瞒着母亲不好，所以想去试探一下。

来到韩素的院子就见里面还亮着光，果然她还没有睡。

徐殊音走进去：“妈，你在看什么呢？”

韩素站在窗户边，身上只穿着单薄的衣裳。

徐殊音拿起她的衣服就要给披上，但是被她给挡住了。

“我刚才梦见你爸爸了。”

徐殊音没什么表情，只是应了一声。

但是她一直注意着韩素的一举一动，生怕她一时情绪不稳。

见半天她都没有说话，徐殊音问：“那你梦见我爸什么了。”

韩素看向她：“你爸说看到你长大了，真好。”

徐殊音攥着衣服的手微微缩紧。

“妈，夜深了，快来睡觉吧。”

韩素没有动，她还是在窗户边看着外面的鹅毛大雪。

“你外公都说什么了？”

徐殊音闻言没有慌张，也没有回答她的问题。

只是把吃饭的事给解释了一下：“他就是离开北庾好几天不适应，想念家里人了，原本也想喊你的，但是怕打扰你休息就没有来。”

韩素听了只是转头问她：“桐桐，你会离开我吗？”

徐殊音在她看不到的地方微微叹了口气，这么久了病情还是没有见好。

她整理好表情，“说什么呢妈妈，我怎么会离开你呢，我这就是去京都参加生日宴住了几天。”

徐殊音一边收拾床铺一边继续说：“你也想出去吗，那过几天我带你去临湾，咱们去那里过冬怎么样？”

韩素还是没有说，她转头继续望着窗外。

过了半天，就在徐殊音以为她睡着的时候，听见了她的声音。

语气还带着一丝无奈和不舍：“桐桐，嫁到时家确实是一个很好的选择。”

徐殊音一时没有反应过来，但很快她的情绪就被掩藏下去。

“你都知道了啊。”

韩素坐到徐殊音的身边，她看着面前女孩的眼睛一时恍惚。

好像那个整天会向她撒娇的小女孩早已不在了。

“桐桐，是妈妈对不起你，是我拖累了你。”

韩素说完，语气已经带上了点哽咽。

听到她这样说，徐殊音只觉得心疼：“妈，你怎么能这么说呢。”

“你从来都没有对不起我，也没有拖累我。”

徐殊音握上韩素的手，这才发觉她手心一片冰凉。

“如果我当年坚强一点，你现在就不用对自己的婚姻毫无选择，妈妈只是气自己，为什么不争气，为什么没有给你好的生活，为什么让你现在陷入进退两难的地步。”

徐殊音闻言想给妈妈露出一个微笑，告诉她现在生活仍然很好。

可是嘴角向上扬不由自主作出了一个苦笑。

“妈妈， 你做的已经很好了，不要自责好不好。”

徐殊音声音很轻的哄着她：“而且外公已经跟时家说好了，你也知道，时家的那些孩子都不错，女儿嫁过去也不会吃亏的。”

见韩素哭的泪眼模糊，徐殊音很不忍心，她抬手擦掉面前女人的眼泪。

妈妈比她苦了太多。

徐殊音往前挪了挪，动作轻柔的抱住面前的人。

“妈妈，我不能失去你，所以你答应我，要一直好好的，好好的看着我出嫁，好好的看着我有自己的一片天地，你是我最坚强的后盾，你不能离开我。”

韩素也抱住她：“妈妈答应你，妈妈不会离开你。那你也答应我，万事一定要为自己考虑，妈妈不想看着你冒风险。”

徐殊音露出满意的笑容，“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