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身体挺好的,能吃能睡,一直在红星小学教书,再有一年也就该退休了。”
阎解旷简单说了下老爹的情况,随即问道:“您呢?这些年过的怎么样。”
破烂侯也没想隐瞒什么:“我被关起来过一阵,出来后因为有污点找不到工作,就一直以收破烂为生,你那天不都见到了。”
阎解旷自然知道这些事,但他必须让破烂侯再说一遍,要不然哪句话说的不对,人家还以为他私下调查过呢。
故意扫视一周,阎解旷才笑着道:“叔,您这屋子可不像捡破烂能有的。”
“哦,能看出这些都是好东西?”破烂侯笑着问。
“不认识,但看着就不一般,你看看这些字画,一看就十分有年代感,还有这些桌椅,散发着淡淡木香味。”
“都说乱世黄金,盛世古董,虽然现在乱世刚过,古董的价格还没有太高,但您这些东西也不是简单的物件吧。”
“虽然我对这方面很感兴趣,但没人教,接触的也少,所以是一窍不通。”
阎解旷说的话半真半假,真就真在他是真不认识,假的是他并不是对这方面的知识感兴趣,而是对这些东西以后的价值感兴趣。
听着侄子对古董感兴趣,破烂侯站起身,从桌子上挑了几本破破烂烂的书,递给阎解旷。
“要是感兴趣的话,就看看这些书,对你应该有帮助,有什么不懂的也可以过来问我。”
就连第一次见的韩春明,他都能送出几本书去,更别说自己的亲戚了。
再说要学习这些东西,也是天赋和耐性缺一不可的,他并不认为阎解旷能坚持下去。
看着手中的几本书,阎解旷猜测,这应该就是送给韩春明的那几本。
于是连忙道谢:“谢谢您嘞,我一直喜欢这方面的东西,就是没人教也入不了门,以后免不了要来请教您的。”
破烂侯摆了摆手,端起酒杯喝了一口:“既然你喊我声叔叔,那咱们就不是外人。”
阎解旷把几本书小心翼翼的收好,关心的问:“叔,家里就您一个人吗?”
看着阎解旷四处观察,破烂侯也知道他问的是什么。
“你婶子没了好多年了,我倒是还有个女儿,只是·······”
“哎,不说也罢,你呢,家里哥几个啊。”
阎解旷自然知道他为什么不说下去,自从侯素娥嫁给他仇人的儿子,俩人就断绝了父女关系。
“我们家兄妹四个,我是老三,上面有两个哥哥,还一个妹妹。”
“我这表哥可以啊,这算是开支散业了,不像我就一个女儿,等死了都对不起祖宗。”
破烂侯的脸色明显有些暗淡,阎解旷连忙打断:“叔,这话您说的可就不对了,新国家新气象,现在可不分男女了。”
看着阎解旷认真的样子,破烂侯也觉得自己说的过了。
他的心里也没这么想过,只是今天突然有感而发,觉得跟那个多年未见的表哥比,自己对于子女教育这方面很失败罢了。
“对对对,是我说错了,你爸真是把你教育的很好啊!不愧是当老师的。”
对于长辈的莫名夸奖,阎解旷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我爸对我们还行,就是他这个人有个毛病,太抠门了,跟我们几个都算计的清清楚楚的。”
破烂侯笑着,用手点了点阎解旷:“你懂什么啊!那个年代走过来的人,有几个不是精打细算的,要不早都饿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