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与寒冷如影随形,在这片阴沉冰冷的地下世界里,阵阵铁锈的腥臭侵袭着每一个神经末梢。不常传来的、仿佛来自地狱深渊的怨灵的凄厉嘶吼,令人胆战心惊、毛骨悚然。铁栏笼罩之下,凝固的寂静宛如一层厚重的枷锁,压得人喘不过气来。
目光所及之处,尽是罪孽和血腥。
倭幡的地牢专门关押着那些罪孽深重,令人发指的重罪分子。这里幽深阴暗,粗糙的墙壁上布满青苔,偶有凝结的水珠滴落,撞击在坚硬的地面发出沉闷的响声,似滴水穿石的孤寂消遣。
每个单人牢房都用厚重的铁栅栏隔离,仅留下一扇小小的观察窗。透过栏杆能隐约看见里面昏暗的身影徘徊。偶尔有狱警巡视,手中提着昏暗的水晶灯——微弱的光芒仅够拨开身前的迷雾,照不透这片漫无边际的深邃。
这里潮湿阴冷,寒风虽然透不进来,但也掩盖不了四季更替带来的温度变化。炎热的夏日里,狭小的牢房就像一个蒸笼,令人喘不过气;而到了阴冷的冬日,那刺骨的寒意甚至能凝结呼吸,让人瑟瑟发抖。
偶有重刑犯被押解进来,纤细的身体在黑暗中显得格外脆弱,眼神空洞茫然,俨然已失去了生的希望。他们被剥夺了自由,也失去了尊严,在这个地下世界里无助徘徊,等待着最终的审判。
唯有死寂和绝望才是这里永恒的主宰。被囚禁在此的囚徒,或许已经彻底丧失了对未来的向往和期盼。他们的生命被无情地掏空,只剩下被磨灭的希望和对死亡的向往。
“孙天裂!孙天裂!”
由于身体构造异于人族,率先清醒的公主试图唤醒仍然昏迷的孙天裂。
“虽说神经元有些许受损,可无伤大雅。”公主自言自语道,“没死,就是不醒。”
检查过孙天裂身体各项机能指标的公主无奈地瘫软在孙天裂的身体上,欲言几句抱怨,但又咽了回去。
“算了,好好睡一觉吧。”公主自我劝慰道,“也是该休息一番了。”
这里的时间仿佛凝固在了某个永远循环的瞬间,昏暗的灯光投射出阴郁的光影,让人难以分辨究竟是白天还是黑夜。囚徒们被囚禁在这里,失去了对时间的概念,只能被动地服从着黑暗的规则。
每一间牢房都是一模一样的,由粗糙的石砖砌成,狭小阴暗,仅容一人勉强求生。透过铁栅栏,能看到里面簌簌作响的铁链,偶尔伴有囚徒的阵阵呻吟。
牢房内唯一的光源就是门口的观察窗,但也只有在狱警经过时才会有微弱的灯光透进来。大部分时候,牢房内一片漆黑,囚徒只能靠极其有限的触觉和听觉来感知这个世界。他们有时会在黑暗中摸索,想要找到一丝挣扎的欲望,但最终只能徒劳地跌倒在冰冷坚硬的地面上。
这里的空气湿冷阴郁,充满了令人作呕的霉味和铁锈味。每次呼吸都仿佛在吸入一缕缕浓郁的死亡气息。有时,狱警会来为囚徒们送去一点简陋的食物和水,但那也不过是维持生命的最基本需求。
在这里,囚徒们已经彻底失去了自我,沦为了囚禁在此的可怜虫。他们被剥夺了一切,甚至于死亡的自由。有时他们会疯狂地拍打着铁栏杆,发出凄厉的呐喊,想要逃离这个无休止的地狱,但最终只能绝望地垂下头颅,接受这注定的命运。
随着时间的流逝,这片虚无的黑暗就像一种无形的枷锁,牢牢地锁住了囚徒的身心。这里没有日夜更替,也没有季节变换,唯有冰冷的时光无情地流淌。
每当狱警的脚步声响起,囚徒们都会条件反射般地缩在角落,生怕遭到殴打或虐待。狱警手持沉重的铁棍,有时也会随意挥舞,发出令人不安的金属声响。那些强壮健硕的罪犯,在这片黑暗中也显得无助和脆弱,宛若困兽般卑微地乞求宽恕。
有时,他们会被强行拽出牢房,拖到一个更加阴暗潮湿的审讯室接受残酷的折磨。那里回荡着凄厉的哀嚎和嘶吼,令人不寒而栗。等他们再次被扔回牢房时,已经浑身是伤,虚弱不堪,连呻吟都发不出。
年头已久的囚徒们,眼神空洞,似乎已经骨化形销。有些人干脆放弃了挣扎,蜷缩在角落静静等待死亡的仁慈。有的人则疯狂地撞击着铁栏杆,发出痛苦的咆哮,渴望逃离这片绝望的深渊。但最终,所有人都会被这里幽暗的氛围吞噬,幻化成这座地下监狱永不消逝的一部分。
偶尔有人因为体力不支而不能再履行重刑,就会被拖出去,再也没有回来。有犯人猜测,他们可能被秘密处决。但更多的犯人相信,他们只是被丢弃在这座阴暗的地牢里,彻底消失在这片虚无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