巡检司府衙。
一阵喧哗,由远而近。
十余个被抓到的婆娑巡检司官员陆续押到,这些人一个個穿件小衣,冷风吹来,浑身哆哆嗦嗦。
为首的正是婆娑巡检司总管伯撒里火赤,这人的发式和蒙古人一样,中心位置头顶剃光,露一片明晃晃头皮,在耳畔还有两条小辫,蔫不拉唧垂在耳后。
“此等蛀虫,且拉下去,剐了。脑袋留着,悬杆示众。”
朱文正直接挥挥手,说道。
朴惜英这样的高丽阉人,还有带路党的功效,以后进军高丽,也需要熟悉当地情况的人,伯撒里火赤这样的色目人,老家远在西域,隔着千山万水,指望不上什么。
另外,从个人能力来看,伯撒里火赤估计除了拍马屁和贪污受贿,再没什么特长。
此等废物,留着也是浪费粮食。
杀了倒还能收拢一波人心。
伯撒里火赤粗通汉语,又从朱文正表情、动作猜出意思,鼻涕横流、瘫成一团,在苦求无果之后,这家伙转头朝着朴惜英连连磕头,嘴里哇啦哇啦的不知说着什么。
“朱爷爷,伯撒里火赤说,他愿意奉上银元宝一千锭,通宝钱万枚,换一条狗命.....。”
朴惜英讨好的上前,一口一个爷爷叫得亲热。
他一个阉人,在高丽大太监朴不花和皇后奇氏面前,混得再好,也就是一个边地的课税吏。
要是趁着这个机会,向朱文正表表忠心,将来朱文正飞黄腾达,那他就是从龙的元从,以后未尝不能统御内宫,成为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大人物。
想当年,元朝皇帝孛儿只斤·妥懽帖睦尔在高丽流亡时,大院使朴不花就靠着照顾的情谊,得到宠幸,有此先例,朴惜英心里,似有一团火在熊熊燃烧,看向朱文正的神情,
也越发的恭敬。
“呵,这婆娑城已经被拿下,城中财帛,尽归我等所有,伯撒里火赤这不是空口说白话,全无一点诚意。”
听到朴惜英如此不要脸说话,张子明、况普天等人脸色皆不好看。
尤其是张子明更是面露讥讽,他一向自认是朱文正的谋主,婆娑城一战却被朴惜英抢了风头,更可气的是,朴惜英这人全无下限,四十多岁的人竟然称呼二十来岁的朱文正爷
爷。
“呃,张先生说的是,不过,伯撒里火赤还说,愿意给朱爷爷送上高丽女婢二十名,还都是些十三、四岁年轻貌美的童女。”
朴惜英神色一震,厚着脸皮向张子明笑了笑,继续向朱文正说出伯撒里火赤的保命条件。
其实,伯撒里火赤刚才哇啦哇啦的话里,就已经把送美人说了,只不过,朴惜英习惯了讨价还价,说一半藏一半,才有了后续的对话。
朱文正听到童女两个字,眉头一皱,他又不是变态,也没有不良的嗜好。
朴惜英这厮,能力是有,但心思不纯,这是想要用美色拉自己下水,其心可诛。
就在朱文正对朴惜英心有戒备之时,周芷若突然提剑从后堂出来,一张冷如冰霜的脸上,杀意弥散。
“哼,色目狗,高丽狗,果然下贱之极,毫无礼仪兼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