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王宫。
“王上,你唤我来所为何事?”宇文达抱拳行礼。
魏王坐在上首,把玩着手里的奏折,苍老的脸如树皮一样,眼皮拉耷着。
“宇文达,你拿一百匹战马换秦国一个美人,寡人竟不知你还是性情中人啊,你上一次夜闯王宫寡人念你是救人心切,也没跟你计较,没想到你也是为了那个舞姬。”
宇文达默不吭声。
魏王看着他,混浊的眸子看不出什么,“寡人倒是想知道那美人到底是有多美,才能让你做出这样的举动。”
宇文达心里警铃大作。
“寡人赐给你多少美人,你的反应也不过尔尔,这次却为了个秦国的美人大动干戈,那慕容迟狼子野心,你也不怕你身边埋了个细作?”
“王上,她不是细作,相貌也平平无奇,我对她上心不过只是在路途上我遇刺她为我挡了一箭,将军府里她从来没有问过任何关于魏国的事情,甚至连我的书房都不曾踏过半步。”
魏王不置可否,“将军府向来子嗣不兴,你年纪也不小了,也该成婚了,重华夫人办的百花宴,你去看看,挑个贤良淑德的妻子好传宗接代。”
“是。”宇文达颔首。
魏王似是不经意提了一嘴,“寡人的小公主也到了结婚的年纪了。”
宇文达没有接话,既然魏王说了百花宴,他会去,但是他的妻子已经有了人选。
心里有些遗憾,恐怕不能带桑儿出门逛街了,魏王极为好色,前科累累,一定不能让魏王见到桑儿。
五年前魏王见一新晋官员妻子貌美,竟然强取豪夺,最后那官员不甘受辱一头撞死在朝堂上,妻子也随他而去。
这样的丑闻震惊朝野,在大臣口诛笔伐下,再加上魏王现在年纪也确实大了,心有余而力不足,这些年收敛了不少。
可宇文达可不敢去赌魏王的心理。
—
“贱人,给我出来。”
“我倒要看看,连着半个月霸着将军的狐媚子到底长什么样。”
“陶夫人,你不能进去,将军吩咐过了,不准有人打扰小桑姑娘修养。”
“走开,别拦我。”
汤桑正闲得无聊摆弄着宇文达让人送来的芍药,就有人上赶着找乐子了。
陶潇妒火燃烧,本来将军常年行军在外,她们一群姬妾数她最得恩宠,没想到将军从外面带回来的一个女人后,这一切都变了。
将军这半个月再没有踏入后院,还让那个女人住进了主院。
陶潇一把推开门来,坐在窗边的女人望了过来,一双眸子秋水含波,当真是人比花娇。
陶潇愣了片刻,手里的帕子都快被她扯烂了,死死盯着她那张如花似玉的小脸,怎么会有长成这副狐媚样子。
“这位姐姐是?”汤桑眨着眼睛问道。
小桃心里一紧,“姑娘,这位是府里的陶夫人。”
这位陶夫人向来刁蛮,府里被各方送来美姬数不胜数,可陶夫人的身份最高,是将军身边副将的女儿,一心仰慕将军,不惜嫁与将军为妾。
正是她对将军情深义重,最看不得将军宠爱他人,后院的阴私手段层出不穷,将军本来就不重视那些姬妾,又常年在外,便把府中中馈交给了身世最好的陶潇,导致姬妾受了磨磋也没处诉说。
“我可担不起你一声姐姐,不愧是勾栏瓦舍里出来的舞姬,没名没分的也要赖着将军,一点规矩都不懂。”陶潇讽刺出声。
汤桑被羞辱的脸色一白,“我没有。”
“没有什么?这半个月不是你一直霸着将军吗?听说你自小被当做舞姬培养,是不是清白之身都不知道,也就将军……”
汤桑陡然起身,脆弱但坚毅道:“我自然是清白的。”
陶潇没想到这看着柔柔弱弱的人竟然敢反驳她,本来还以为是个好拿捏的。
“清不清白也不是你说的算,你知道外面的人都这么传的吗?都说将军从秦国带回来一个被玩烂的舞姬?”
大姐,你家将军名声本来就不好,她在秦国都知道,怎么现在多她一个就不行了呢?
“你要真的识趣不如早日离开,以免将军受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