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走进来了!
来人一直走到他的身边,才放下手里的一个罐子,声音仿佛带着哀求:“虎棉,对不起!”
虎棉就着躺着的姿势,抬起眼皮打量面前的人,年轻的脸上是彻骨的冷漠。
“狐七娃,你让我感到恶心。”
话一出口,狐七娃手指猛的一颤,眼泪扑簌簌的落了下来。
她也不用手擦,任由泪水像珠子一样砸在手上。
过了好一会儿,她才吸了吸鼻子,把罐子向前推了推,小声哀求说:“虎棉,这里是一点肉汤,你喝一点吧!”
虎棉不为所动,重复了无数次的问题再次开口:“你为什么害我?”
“……我,我没想害你!”狐七娃急声出口。
“那这是什么?”虎棉突然直起上身,大声质问,身体因为用力而在急剧颤抖。
尤其是肩膀两侧的伤口,竟然因为用力过猛而渗出了点点鲜血。
那里,竟然被生生钉入了两根拇指粗的兽骨,不知扎入多深,只一动,便溢出鲜血。
狐七娃哭出声,想碰又不敢碰,最终徒劳坐下来,双手抱着膝盖,声音沙哑而沉闷:“虎棉,对不起!我也没有想到族长居然会扎穿你的琵琶骨!”
“他明明答应我会好好对待你!”
“……呵,是吗?那你说,他为什么会知道封住琵琶骨,就能让我毫无反抗之力!”
虎棉醒来时就躺在山洞里,两侧琵琶骨各被钉了一枚骨钉,稍微一动就痛彻心扉。
这个位置的杀伤力,叶幸特意教过他们,面对敌人和野兽时都很实用,没想到他自己先尝到了痛苦的味道。
其他兽人绝对不会懂!
“为什么?你说啊!”虎棉喘息着问。
狐七娃哭够了,狠狠擦一把眼泪,然后小声回答:“我本来就是猛虎部落的雌性,我阿爹在狩猎的时候战死了,只留下我和阿么两个人孤苦无依,阿爹年纪大,越冬的时候是要被族人抛弃的,我不能看着阿爹活活冻死在雪地里,所以我拼命去求族长,求他救救我阿爹。”
“族长最终答应了,作为交换条件……他要我,逃进森林里寻找叶幸的踪迹。”
“……像我这样的人还有很多,有雌性,也有残废的兽人,没有人能反抗族长,我们只是想活下去!”
“大家被逼着逃走,谁能活着见到叶幸,谁就成功了一半!”
“……他要你们做什么?”虎棉极力压抑着心底的恐惧。
他不知道部落里有多少“狐七娃”,叶幸会不会有危险?
“族长,命令我们记录叶幸的言行,她说的什么话,做的什么事,都要想办法一丝不差的记录下来!”
“尤其是,她教你学习的东西!”
“……你把武功心法,交给了虎长雷!”虎棉脸色青白,心底一片冰冷。
“是!所有的内功心法,外家招式,包括武器陷阱的运用,甚至那些字词我全都记下来,交给了族长!”狐七娃破罐子破摔,直面虎棉。
“啪!”
一声脆响。
虎棉拼尽全力抽了狐七娃一个耳光。
狐七娃被抽倒在地上,半边脸颊顷刻之间肿了起来。
但虎棉也用尽了力气,他猛然栽倒,胸膛急剧起伏,喉咙里发出嘶鸣。
虎长雷想得到叶幸的武功?他会炼成那些功夫吗?
叶幸知道吗?
她会知道吗?
叶幸!
叶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