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是不是什么蝗神作祟,俺倒是不晓得。”说到此处,猴哥不由讪笑两声,显然他确实也动过心思,不过想必是尝试的方式不怎么愉快,刻意隐去不说了。
“大灾之后必有大疫。”喝了几口热汤,叶榕此时也算缓过来了,他皱着眉头思忖半天,此时也没个能讨论的人,自然而然就看向猴哥斟酌着说道:“那闲汉嘴里说话不尽不实,也寻不出什么原……”
语句戛然而止,叶榕突然想到若是那闲汉真的感染了,自己的小雨术又有清洁作用,会不会正好压制住了对方的症状?
思维继续发散,叶榕很快从记忆中翻出了之前与那闲汉见面的景象,很快便把回忆定格在了对方的异常上:他为何在这寒冷天气还咧着怀?
听了叶榕说出自己疑问,猴哥也跟着蹙起眉头,但琢磨了半天他也不得法,有些泄气地说道:“总不可能是热的吧!”
“对!就是热!”叶榕猛地一锤手心,看向猴哥:“还是猴哥你一语中的,我猜是胸腹里有了毛病,这样就解释的通了,他内里燥热才忍不住掀开衣服。而那些流民死那么快,怕也是肚里出了毛病。”
给叶榕夸得有些不好意思,猴哥挠了挠脸,本想劝小道士老老实实待在山里等他师傅回来不好嘛,非得下山掺和人间那点破事,他那麻杆似得身子骨,万一也染了疫咋办?但一想到自己出来这么些年,兜兜转转也是为了山里那群猴子猴孙寻个长生法门,那劝慰话语在喉头滚了三四回,还是让他生生咽回去了。
“那这几天能不下山就不下山了。”叶榕这话硬生生冲散了猴哥心里那点惆怅,紧接着猴哥又听他提醒道:“猴哥,你平日下山去找那个老倌,你要是有空最好去提醒他一声,最近也老实在家待着,非必要不要出门。”
虽然不明白这个世界的致病机理是否真的有瘟神娘娘在后作祟,但勤洗手、少见人、莫喝生水,保持干净卫生这种基础原则,叶榕觉得应该还是能相通的。
听完叶榕提醒,猴哥也是认真点了点头:“明日天亮俺就下山,顺便给那老倌拖几棵树过去,不然怕是他也不舍得烧水。”
想到城中对流民的处理方式,叶榕大概估算了一下,有些冷血地再次提醒道:“那就成了,我估摸着也就月旬功夫应该差不多。”
再点了点头,猴哥怔了片刻,突然指着叶榕嘿嘿笑了两声:“人家都说学道的人都忘什么情,俺还以为你这小道士身上人气足,却没想骨子里也是个淡漠无情的人物。”
“不一样的。”叶榕摇了摇头,认真对猴哥解释道:“有多大的脑袋就戴多大的帽子,若是我此时能救那城中人,不消猴哥你提醒,我也自然会去救。但我现在自身都难保,还是别赤膊去那火坑里扑腾了。”
猴哥也本是调笑一句,想见见这小道士窘迫模样,可没曾想却被叶榕堵了个满嗓,抓耳挠腮半天,看到自己眼前摊开的那书,才自觉寻着了由头揶揄道:“那小道士,俺现在想学你那戏法,你肯教俺不?”
“这帽子,你戴的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