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头吗你?真以为你也是木头脑袋了,哎,俺也头痒。”
“俺也痒,也不知那木头脑袋懂不懂,别一看开花就把咱们连根拔了晒了……”
“谁知道呢,连根晒了好歹花也留下了,要是他不懂章法胡乱采割……哎,你们瞧着木头脑袋干啥呢?”
从库房里默默拿出当初白角大王让狼老三送来的玉镰刀,不禁有些“睹物思人”,如今工具还在妖却不知投胎去了哪……
有些时日没用过,巴掌宽的刀刃上都积了层细灰,叶榕把它放到水盆中泡着,支棱起耳朵继续听宁神花们在说什么。
可惜或许是因为要凝聚营养开花,宁神花们只是闹腾了一阵,东拉西扯了些有的没的,便又重归宁静。
当然叶榕也没忘了去看看另外一株由血骨参残留茎杆重新培养出来,此时脑袋上也顶着???名字的灵草,此时那郁郁葱葱快到叶榕小腿高的茎杆,衬托得旁边那些刚冒上来的血骨参小苗更显渺小。
释放了个翻地术感受了一下下方根系,???长出了与普通血骨参完全不同的主根,或者该说是中央几根特别粗大的主根,互相盘绕纠结成了一团,且已经有开始互相融合的趋势,而周边延伸下来的细小根须则不向着四周蔓生,而是径直向下,形成了如同牢笼一般的结构。
隔空感应不到这株???的思绪,叶榕干脆伸手轻轻碰触了一下巴掌大的叶片,但依旧是一无所获——它内部仿佛是一个黑洞一般,没有半点情绪传递出来。
最后叶榕去看了看另一株???,对方除了因为叶榕最近忙着练习疏于陪它聊天,传递过来淡淡的委屈情绪之中,还夹杂着小别胜新婚的欣喜。
天知道“小别胜新婚”这词是怎么从叶榕脑袋中冒出来的,他就觉得这曲里拐弯的情绪,只能用这种方式描述了。
反正肚里也不饿,叶榕又去柴堆中挑拣了几块合用的木柴,用斧子把一面休整成胳膊长巴掌宽的木板,下方再用别的木柴牢固架起,再释放个恒温术,便是一会用来晒宁神花的晒台了。
待到一切准备停当,天空中的月亮已升到中天,朝下投射出一片皎白月光。
宁神花感应到月光照耀,今日又是适合开花的下弦月,纷纷舒张开有些卷曲的叶片,贪婪地享受着月华,片刻之后竖直膨胀的花苞,也在顶端绽开一条缝隙,如同灵蛇般的花蕊首先从中探了出来,摇晃几下笼罩周身的花苞便彻底绽放开来。
用布牢牢捂住口鼻,叶榕手里拿了个有年头的破烂蒲扇,冲着绽放开的花苞狠狠一扇,刹时仿佛化成实质月光的晶莹花粉便被风带起,在空中形成一条绚烂的晶点河流。
面对如此美景,叶榕却像是如临大敌一般,不但屏住呼吸,还后退了大半步,盖因这宁神花的“宁神”二字,大半都应在了这些花粉上——若是不小心吸入,轻则睡个四五天,重则这眼睛闭上就睁不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