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琳薇看着沈珏的方向喊了一声,语气中满是严厉和防备。
听到方琳薇的话,不远处正坐在棋桌旁的刘子业一阵气恼。
被发现了,他这要不要现身?
这个沈珏,可真会给他惹麻烦得很。明知有女眷在那里,他不说避一避,偏还要往上凑去,当真是失礼得很。
可如今是在他刘家地界,就算失礼,那失的也是刘家的礼。人家姑娘才夸完他刘家规矩好,才转眼,他刘家男子就冲撞女客了?
刘子业挖了沈珏一眼,心中暗骂:沈珏啊沈珏,人人都说你浪荡子玩世不恭,难道浪荡子演久了,你当真把自己当成个混子了?
“是谁鬼鬼祟祟在那里,出来。”
碧桃喊了一声,心底有些发紧。心道:大晚上的,不会有什么脏东西吧?
越这么想,碧桃心中越发紧张,不由地缩到了方琳薇身前道:“姑娘,不会有什么脏东西吧?”
方琳薇闻言,顿时皱紧了眉头。鬼神之说,别人不信她信,因为她就是个很好的例子。
而且,刚才那声轻笑……真真是让人细思极恐。越是这么想着,方琳薇越发心惊起来,不由的脸上一阵煞白。
站在花圃后的沈珏意识到自己被两个女孩儿当做了鬼,一时之间竟是觉得又气恼又好笑。
他沈珏自认生得那叫一个风流,与鬼又能沾上什么边?就他这样的,十殿阎罗,谁舍得收他?
可是,看着两个被吓得花容失色的姑娘,到底还是不忍让她们就此心里蒙了一层阴影,便大大方方的从花丛后绕了出去。
“方姑娘,又见面了。”
沈珏大大方方的出去,对着方琳薇抱手施了一礼,全然不顾忌男女有别,这还在别人家就私自见面。
“沈珏?”
方琳薇皱眉一惊,见沈珏自花丛后走出来,紧张的心终是落了下来。
是个大活人就好。
“刚才是你在那儿笑?”
方琳薇明知故问,她皱着眉头,有种被偷窥的恼怒感。
沈珏闻言,略有些轻佻的笑道:“不巧,方才正是在下。”
他可是玩世不恭的浪荡子,这会子可不得轻佻些?
方琳薇见他如此举止,心中很是厌恶,想到方才自己与碧桃的话或被他听了个全,心中便越发恼羞。
如此想着,脸上便露出一抹嫌弃之色道:“沈三公子怎么也是读过些书的人,该知圣人言,非礼勿听,非礼勿视的道理,偷窥,实非君子所为。”
这就恼怒了?
沈珏有些失望,她说得那番话,颇有几分见识,还以为她方琳薇心中是有沟壑的,这会子就怒了,当真是他看错了。眼前的人,还是普济寺的那个人,沉不住气。
他笑了笑,没理会方琳薇的恼怒,道:“方姑娘好生不讲道理,是沈某先到这花园里的,姑娘说话不避人,沈某又不是个聋子瞎子,又怎能做到勿听勿视?
难不成,为避方姑娘,沈某还得自废双耳,自挖双目不成?圣人之言也非全然可取,沈某到是要劝劝姑娘,可别被圣人给误了。”
如此放荡不羁,连圣人也不放在眼中,果真是狂得很。可如此狂的人,骨子里不还照样是个怂包!
她气极反笑,这番诡辩,倒是很符合他放荡不羁的名声。
明明他明白她说的勿听勿视的意思,却偏偏要在这里偷换概念。
可恨的是,对于他的诡辩,她却是真真被噎的无话可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