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块遮羞布,被方琳薇这样毫不留情的扯了下来,让国公府的龌龊就那样赤裸裸的被摊开来。
苏秀,她作为国公府真正的主人,听到方琳薇如此说,原本那点自欺欺人的自我催眠此刻再也遮不住。
她红着脸,张口欲辩,却怎么也辩解不了国公府上下的所做所为。
她从未欺负过方琳薇,也从未轻视过她,可她却亲眼见证了她在国公府被欺的全过程而无动于衷。
她旁观了所有人欺负她却选择了沉默不语,有时候,沉默也是帮凶。
倒是林婉瑜,听了方琳薇这一番话,心中却是恼怒的拍桌而起道:“奴仆下人偶尔轻待了你,你便记仇到今日吗?国公上下几百口人,主子就那么几个,你让咱们都成天帮你盯着那些仆从,谁偶尔轻待了你,就要把谁一顿板子发卖了你才满意是吧?
方琳薇,你怎么那么恶毒,奴婢的命难道就不得命了?你能不能懂事些,不要随随便便就翻旧账行吗?这样真的很让人讨厌。
我们对你不好吗?老太太对你不好吗?是你一直心思重,才会觉得别人对你这不好那不好的罢了。”
方琳薇闻言,简直无语到了家。感情她林婉瑜还觉得自己对她很好?觉得苏老太太王夫人人对她很好?这种好谁稀罕谁要去,她方琳薇无福消受。
她笑了起来,是无语,也是恶心,她觉得她们连认知都不在同一个层次上,实在没有再谈的必要。
又是一杯果酒下肚,她冷笑着不去回林婉瑜的话,不是无言以对,是不屑。她现在,只想赶人走。
见方琳薇冷着脸不说话,林婉瑜自认为自己占了理,很是得意的笑道:“怎么?无言以对了是吧?这几年你们母子住国公府的,吃国公府的,用国公府的,回过头来却反咬国公府待你们不好。
也就外祖母那菩萨心肠,想着你们姐弟只身在京中无人照看,想着接回身边去看顾,却不想你方琳薇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如今还成了外祖母的不是了?见过没良心的,却没见过你这样的!”
林婉瑜说完,一声冷笑的抬了抬下巴,苏秀看在眼里听在耳中只觉一阵心惊,她拉了拉林婉瑜,却不见她有任何反应。
但也是这话却也彻底惹怒了方琳薇,她林婉瑜是故意来恶心她的吗?
“好一个吃国公府的用国公府的!”
方琳薇摔杯而起,眼中满是腾腾怒火道:“林姐姐,你还不是国公府的人,秀儿也不主事,有些话我便想着不提也罢,给彼此都留点脸面,既然林姐姐先提了,那我便不得不说个子丑寅卯了。
老太太待我们好是吧?让我们住在国公府的犄角旮旯里,还不及国公府里一个体面的奴仆,这就是你说的好?
我们吃国公府的用国公府的?我可记得舅母从我母亲手中前期后后拿了几万两银子,不知如今是打算要还了还是怎么的?我母亲在京郊的两个上好的庄子捏在舅母手中,三年来一直谎称亏损,亏不亏的谁心里不是明镜似的?
还有你今儿身上穿的头上戴的,难道不是我母亲出钱给你买的?这三年来,每每要买衣料首饰,我的好舅母哪次不是拉着我母亲去做冤大头?你哪来的脸说我吃国公府用国公府的?
在国公府,我每每见老太太,哪次不是又磕头又讨好的,她有哪次给过我好脸色?舅母更是动辄对我指手画脚,这就是你说的待我好?怎么你不要求她们这么待你好?
再说这次安哥儿被抓去京兆府,说是他打人没错,但他为什么打人你们自个儿心里该有点数。外头传得满城风雨,你们是都当我方家之人耳聋眼瞎不成?咱们这个三表哥,毁起表妹的名声来,那是不遗余力,亲自上场的。
我原想着都是亲戚,把话说明白了往后见面难免尴尬,可你们这些个体面人非要做这种不体面的事,还要冠冕堂皇的来说教恶心我,那可就别怪我把事情掰扯的清楚明白些,也好让大家彼此心中都有个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