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去徐州一趟,却没有一个合适不惹人怀疑的借口。”
沈珏如实说道。
方琳薇这才明白过来,这是利用她来了?
“你想怎么做?”方琳薇问。
沈珏沉思片刻,才道:“你向来谨慎,我既是要利用你,便不瞒着你了。
事实是,前年户部拨到工部的一笔四十万两款项,专用于徐州境内黄河堤坝修建。然而,根据五哥安排在徐州的探子来报,四十万两银子,一半钱财又落入了太子党的腰包。
剩下的二十余万两银钱,让各级沾手的官员再过一遍,所剩的银钱竟是寥寥无几。那修筑出来的堤坝,基本都是偷工减料用泥铸成。”
方琳薇闻言,眉头紧锁起来,她不明白,既然他们已经知道堤坝是用泥铸成的,就算他再度南下又有什么用?
方琳薇问出心中的疑惑,沈珏笑着说道:“自然是去找到他们偷工减料的证据。凡是修铸大工程,必会到当地的采石场等原料地进行采购。”
“不对。”方琳薇摇头道:“这些都是可以作假的,他们既然敢做这种事,自然会把账目做得漂亮。”
沈珏道:“账可以做假,但料子是实物,特别像石料这些绝对是造不了假的,这些都有迹可查。工部派去的不过是几个负责地形勘探和修建构图的专人,官职不高,根本插不上手。
如今堤坝竣工在即,若是这个时候出了事,只怕所有责任都得由工部来担,到时候,五哥也难逃罪责。”
方琳薇闻言道:“这么大的事,五皇子就派你一个人去?你如今无官职在身,只怕去了也插手不了许多事。”
“自然不止我。”他笑着说道:“我过去不过是作为暗线以防万一而已。像我这样的身份,有些事其实反倒容易探查,但我不会轻易出手的。
这么大的事,就是五哥不插手,三皇子也不会放任打击太子的机会不要的,这事其实能让三皇子爆出来会更好。说不定我过去就是游玩一趟就回来也不一定呢。”
听到这里,方琳薇一时沉默下来,突然间,她想到了什么,道:“堤坝修筑的官员是京城派去的,还是……”
沈珏说道:“徐州地方官协理找劳工,户部官员主事负责一应银钱开支,工部匠师指导修筑要领。”
方琳薇闻言,心一下子沉到了谷底。
“这么说,我爹……”
沈珏听她这么一说,不由得笑了起来道:“放心,方伯父乃一州知府,管辖着一州民生大事,修铸堤坝又是工部和户部联合修建的,他管不着。
这种工事,自有地方专门负责工事的官员配合,不过知府大人的手。就算出了事,也是连累不到方伯父的 ”
沈珏说的轻松,方琳薇却是眉头紧锁道:“谁说的连累不到,若是堤坝垮了,殃及百姓,那也是我爹的罪过。
不行,徐州这一趟必须走,我陪你走,咱们明天就出发。”
“不……用这么急吧?”
沈珏本想着说服方琳薇会很难,却不想她竟是比自己还急的。
怎么会不及,前世徐州暴雨,多少百姓流离失所。
如今看来,那场暴雨之后掩盖了多少真相谁也说不清楚,他爹方淮,说不定就是被众人推出去顶锅的人。
这时,她是真的很后悔当时的自己怎么就只知道关心着儿女情长。身为官家子女,却是半点家国大事也不关注。
正当两人商量着要怎么说服方老太太时,青苹从外院回来便直接到方琳薇跟前回了话。
“姑娘,盯着苏家那边人来回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