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菊笑起来,却是帮着青苹说话道:
“这些时日方大娘身上不好,煎药的小丫鬟又是个木讷的,青苹姐姐也是怕出了差错,这才过去看了这么一会儿。”
方琳薇闻言,无奈摇头叹息:“女大不中留啊,我要在留着她,只怕他们俩要双双恨上我了。”
三人说说笑笑,直到马车停到了侯府的仪门处,几人脸上的神色才又收敛了起来。
方琳薇下了马车,侯府的门房见了方琳薇来,脸上的神色明显闪过慌乱。
方琳薇朝着一旁系着红腰带的小厮看了一眼,那小厮不着痕迹的朝她点了点头,她才算放下心来。
这时,门房处的婆子才忙跑了上来,对着方琳薇就是一拜道:
“县主今日怎的过来了?如今府里正办着宴会,县主来了,只怕是……”
方琳薇闻言,眉头一皱道:“哟,真是不巧得很。我原以为,我也是这侯府中的一份子了呢,不曾想竟是我多虑了,原来夫人是真没把我当一家人。
罢了,既然府里办着宴会,我也不便打扰,只是我与妙妙有约,便直接过去她院子里等她罢。
也不为难妈妈去内院禀报了,妈妈直接领着我去大姑娘的院子里便是了。”
方琳薇如此一说,门房婆子脸上的神情顿时就有些慌乱起来,她张了张口,忙道:
“那怎么行,县主尊驾,就是宫宴也是去得的,何况是侯府一个寻常的宴席。老奴这就去给夫人禀报去。”
门房婆子心惊,张氏的计划她是知道的,也是因为要以防万一,她才被张氏临时派来门房处盯着的,以便有任何意外她能及时报给张氏。
原本想自己几句话把方琳薇给打发了,以免她破坏了夫人的大计,却是不曾想,这方琳薇竟是个脸皮厚的,她都说了那样的话来,还不知道知难而退。
她必须得给夫人报个信,若是方琳薇进了沈妙的院子,岂不是要坏事?
她说着,转头就要朝着内院里跑去,却不曾想,被翠儿和秋菊一左一右的架了起来动弹不得。
“本县主不是说了,既然侯府的宴会没有我的一席之地,妈妈只管送我去我亲妹子的院子里便是,妈妈这是听不懂话,还是不把我这个圣上亲封的县主放在眼里?”
方琳薇说完,竟是长袖一甩,大步流星的就朝着沈妙的院子走去。
门房婆子心中着急,想要甩开翠儿和秋菊,却又及不上两个人的力气。
一路往前,至无人之处,方琳薇便拿了随身的帕子直接塞进了婆子口中,这才冷下脸来对着婆子道:
“我劝妈妈还是省省心罢,好好配合,说不定还能留一条命在,否则,就是张氏留得你,本县主也是留不得你这条命了的。”
婆子听完方琳薇的话,见她眼中布满的杀机,顿时腿上一软,倒是没有再敢挣扎。
这主仆三人明显是有备而来的,她若在做无谓反抗,只怕真的就只有死路一条了。
三人至小道而去,在院子的后门处轻敲了两声,小门便被人从里面打开来。
“姑娘。”
开门的女子叫羊角,是前些天方琳薇连同另外两个丫头一起送进来侯府的。
当然,这些个丫头当时是留在沈珏的院子里,名义是先来帮着沈珏收拾屋子,以便将来方琳薇的嫁妆抬进来时好堆放。
这三个丫头都是学过些拳脚功夫的,提刀射箭,也不比男子差。
今儿沈妙一出门,张氏便借口把沈妙院子里的丫鬟婆子都支使了个干净,只是在院子外面留了几个盯梢的婆子,以确保院子没有旁人能进来。
待到人都走空了,三个丫头才又翻了院子的围墙跳了进来。
“一切都安排妥当了吗?”方琳薇问。
羊角点头道:“都按姑娘的吩咐,一切都妥当了,只要周乾敢进来,定是要让他有十张嘴也是说不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