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朝回门后,沈珏侯缺便已经落到了实处。
新科状元郎,由皇上亲自任命为翰林院侍读学士,正五品的官职,算是整个翰林院的二把手。
任命下来的时候,就连沈正阳也觉得意外。
如今朝中党派之争日益严重,而沈家本就已经被太子党绑死。
如今,皇帝格外提拔重用沈珏,一众人竟是纷纷认为皇帝的心仍然是偏向太子一派的,所以三皇子一党便开始有些坐不住起来。
毕竟,哪怕是历年的状元郎,能进翰林院,也是得从八品的翰林院主簿做起的。
像沈珏这样的,才刚堪入仕途,便直接做上了正五品的翰林院二把手,且又是常伴圣驾的差事,又怎么可能不让人眼红嫉妒?
要知道,有些进士甚至劳禄了一辈都不一定能做到正五品的官职。可以说,他的起点有可能的就是别人的终点。这样的运气,本就是让所以进士出身的学子望其项背,拍马难及。
沈珏和方琳薇看着礼单上密密麻麻的贺礼也觉得头大起来。
“你说怎么办?退回去吗?”
方琳薇看着各家送来的贺礼发愁。沈珏的任命才下来,示好的人竟是络绎不绝。
“退肯定是退不回去的了。”
沈珏摇着头,也实在是无奈道:“但是留,肯定也是真的留不下来的。要是都留下来了,只怕明天御史台的弹劾折子便能将我给埋了。
到时候,你夫君我怕终其一生成就便只能如此了。给你许诺的荣华富贵,恐怕只能变成一日三餐的温饱了。”
升官太快也是苦恼啊,根基不稳不说,还得遭同行记恨,又让各方势力盯紧。
所以,高官俸禄这把双刃剑,也并非是随随便便一个人都能挥得动的。
“那你说怎么办?”
方琳薇苦恼的看着沈珏道:“看看这些厚礼,价值高的达到几千两银钱,这些东西咱们要是收了,可真就是拿人手软了啊。
可是退回去的话,这些个人,咱们惹得起的又有几个?太子外家永宁侯府的礼,三皇子岳家吏部尚书宋寺家的礼,左相孙思蕴家的礼……
这些个大人物,背后的势力,那个不是错根盘结的,咱们这要是都退回去了,只怕会遭狼群反扑啊。”
沈珏听着方琳薇的话,笑着轻敲了敲她的脑袋。
“看把你给愁的,既然一个都退不得,那边不退便是了。”
“那你是要留下?”
沈珏看着她,笑着摇头,这会子,方琳薇便是越发的心急了。
“要不,这官咱们也别当了,我也不是非得攀个高枝才甘心的。这辈子只要不守寡,咱们做个富贵闲人也不是不可以的嘛。”
反正,她这一辈子,也不是真要去争个高低。她走到如今这一步,大多还是被时局推着走的。
有着执念的,从来都只是沈珏,他有着杀母之仇一直未报。
“你这是关心我还是咒我啊?你放心,我才不会死你前面的,娘子如此惹人爱,我要是早死了,还不知便宜了哪个小白脸呢。”
方琳薇听他这话说的,简直是让人哭笑不得,她也懒得在这里与他争辩他们两个到底谁会先死的问题。
“那你说,现在怎么?”
事情总是要解决的啊。
沈珏看着她一脸的愁人,缓缓上前去拥她入怀。
“我听闻,咱们大周西北戍边的将士每年御寒的衣服不过两身棉衣而已,而且这棉衣也是两年才发一次。”
虽然,如今大周天下也是四海升平,百姓也能过上丰衣足食的日子,但国库的税收也因着地主的大肆囤地而导致连年税收不佳。
也因此,军中将士的条件却也没有因着国泰民安而好上多少。
经过沈珏这么一说,方琳薇眼睛突然就亮了起来。
她转头看向沈珏,在他的唇上轻逐了一口,丝毫不吝啬道:
“夫君足智,我竟是没有想到这样的好法子,想来,你是早就预料到会有今日的局面了,难怪你不愁。”
沈珏眯着眼看向方琳薇,细细的回味着她蜻蜓点水般的吻,尚觉有些意犹未尽。
“娘子果然通透,为夫可是什么都没有说,你竟是就什么都懂了。果然知我者,非方琳薇莫属。”
他的下巴,抵在了她纤瘦的肩膀上,温热的气息洒在她的脖颈之间。轻薄的纱衣下,方琳薇顿时觉得身上的汗毛都竖了起来。
“阿珏,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