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祭祀船队逐渐驶向深不可测的外海,一大片浓厚得像锅底灰般的大雾不知从哪冒出来,瞬间就把整个海域装扮成了神秘的疑案搜查现场样儿,让人感到一阵毛骨悚然。
站在船头的樊经,仰着脸,皱着眉头,看起来一脸的苦逼样。
他瞪大眼睛看着前方白茫茫的雾气,心里那不安的情绪就跟沸腾了的大海似的翻腾不休。
这猛然降临的大雾,让他不禁怀疑,这一切到底是不是个蓄谋已久的陷阱,亦或是运气不好碰上的倒霉事。
“大人,这雾来得太诡异了,咱们是不是得找个安全的避风港躲一躲?”
赵泰来的话语打断了樊经的思绪,他的话里充满了忧虑。
船队在浓雾中慢慢悠悠地前进,但樊经的那颗心却像是开了闸的洪水,越来越担心。
他忍不住提醒说:“殿下,这雾气这么厚,咱们很容易在里面迷失方向。为了安全起见,我建议咱们调头,返航或许是个理智的决定。”
四大家主也被这突然冒出来的雾气吓到了,纷纷点头同意,认可樊经的建议。
迎着海上呼呼作响的风,陈骁毅然决然地摇了摇头。
“不可!为渔民祈福是我们此行的重要使命,也是我们身为越州父母官的职责所在。我相信神明正在前方等待着我们,他们期待我们的虔诚与决心。若是因为这点儿雾气就退缩,那神明若是发怒,受罪的还不是老百姓吗?”
随着海面上的大雾越来越浓,船队里弥漫着一股紧张得快窒息的气氛,就像有只无形的大手,扼住了每个人心口。
船上的灯火在雾气里晃呀晃的,只能照亮船身周围手掌那么大的地方,而远处的海面则像是一张深不见底的黑洞,吞噬着所有的光亮。
樊经等人再也忍不住心头的惊慌,纷纷站起身来,焦急地劝告陈骁。
“殿下,这片海域暗礁多得跟马蜂窝似的,现在视线这么模糊,一旦磕了碰了,那后果可真是不敢想啊。”
“是啊,殿下,都晚上了,周围一艘船影都没有,一旦出事,咱们可是找救兵都难啊。”
其他人也跟着附和,他们脸上的表情在灯火下显得尤为紧张,就像一张张紧绷的弓弦,随时都有可能断裂。
面对众人的担忧和不断的劝诫,罗帆和船员们却展现出惊人的定力和专业素养。
他们像久经沙场的战士,面对困境时不仅毫不退缩,反而更加镇定从容。
罗帆站在船头,双眼如鹰隼般锐利,透过浓雾洞察着前方的航向。
他手中的船舵犹如指挥棒,随着他的轻微摆动,船只在波涛汹涌的海面上轻盈地穿梭,巧妙地避过一个个暗礁。
船员们也在各自的岗位上发挥着他们的专长,他们配合默契,犹如一支训练有素的队伍。
在他们的共同努力下,船队仿佛化身为一条矫健的海龙,在风浪中翻腾前行,展现出无与伦比的勇气和力量。
陈骁坐在船头,耳边是众人低语议论的波涛,但他心如止水,静静地聆听着这一切。
他轻轻举起手中的扇子,指向前方,对着身旁的老村长问道:“老村长,我们距离预定的水域还有多远?”
老村长微微躬身,回应道:“回殿下,快了,只要再坚持一会儿,我们就能到达。”
陈骁闻言,转头瞅了瞅那些因为害怕而脸都吓白了的诸位大爷。
他的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容,那笑容中似乎蕴含着某种力量,足以安抚人心。
他轻声说道:“听到没,几位大人,再坚持一会儿就好了。何况,本王都不怕,你们怕什么?”
说完,陈骁重新坐回自己的位置,神情自若地继续前行。
那片雾气缭绕的海面上,那几个家主互相瞪眼瞧着,心里的情绪像是沸腾的热锅,满脸都是忌惮、不满和怨毒。
若非对陈骁可能施展诡计的深深忧虑,他们根本不会前来参加这种荒谬的祭祀活动。
在他们内心深处,渴望着能躺在温柔小妾的怀抱中,享受那份宁静与温暖,远比在这冰冷的海风中饱受折磨来得惬意。
船速缓缓减缓,远方隐约传来渔民悠扬的歌声,如同天籁之音穿透浓雾,让人心旷神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