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东仓着火的消息不胫而走,很快传遍越东,而且越传越邪乎,这里的百姓人心惶惶。
一大清早清晨,渔翔粮号和王家粮号的伙计像往常一样正准备开门,突然被眼前汹涌的人潮吓了回去,撒腿跑向掌柜报告。
恐慌如同瘟疫一般迅速蔓延,越东城内所有粮号前都聚集了庞大的人群,民众纷纷抢购粮食,场面一度失控,甚至爆发出了暴力和踩踏事件。
由于王葛的离世,王家粮号陷入了群龙无首的境地。
加之其在各县城的分号储备有限,无奈之下,只能采取限售和提价的措施来应对这股疯狂的采购潮。
然而,这些措施却进一步激发了民众的不满和恐慌情绪,冲突一触即发,局势岌岌可危。
为此,各地县衙不得不紧急调动有限的军队来维持秩序,保护粮号。
盈城内,李蕾派出的渔翔粮号接收人员刚进入王家粮号,雪花一样的告急文书接踵而来。
在盈城内,李蕾派出的渔翔粮号接收人员刚刚进入王家粮号不久,如同雪花般纷飞的告急文书便接连不断地传来。
为了稳定盈城的局势,渔翔粮号特意准备了大量的储备粮,希望能借此缓解民众的恐慌。
然而,当满载粮食的粮车队伍排成长龙出现在街头时,民众并未因此放下悬着的心。
相反,他们抢购粮食的疯狂程度有增无减。
不仅盈城内的居民纷纷涌向粮号,外县城的人们也如同被魔力驱使般,纷纷涌入渔翔城抢购粮食。
他们似乎只有将所有银子换成粮食,才能稍微安心一些。
面对这种前所未有的抢购浪潮,即便是渔翔粮号也感到压力倍增。
陈骁站在渔翔票号的二楼,他的目光透过窗子,聚焦在远处粮号前涌动的人潮上。
“先是渔翔城的谷仓遭遇火灾,接着越东仓的谷仓也遭到不明人士的暗算,再加上利用越州当前的混乱局势散布谣言,这一连串的策略,釜底抽薪的手法用得真是高明。”
就在这时,李蕾悄然走到他的身后,“殿下,这次抢购浪潮背后必有推手。然而,目前四大家主中只剩下赵泰来,他还在我们的掌控之中,越州内似乎没有其他势力拥有如此巨大的影响力和强势的手腕。除非……”
“除非骆西人,或是外部势力已经渗透进来。”
陈骁接过了李蕾的话茬,他的眼神中闪过一丝锐利的光芒。
他转过身来,与李蕾面对面,两人一同走向茶台。
“殿下,我觉得骆西人的反叛,实际就是外部势力煽动的结果。”
陈骁刚刚端起茶杯,准备品尝其中的茶香,但李蕾的话让他停下了动作。
他盯着李蕾,示意她继续说下去。
“目前,大王子和二王子为了争夺储君之位,背后的势力纷争不断,都在拼命扩充自己的力量,打压对方。在这种情况下,他们可能会用尽一切手段,包括挑起战祸。即使是一个疲惫不堪的越州,也离不开他们的魔爪。”
陈骁嗅着茶香,听着李蕾侃侃而谈,然后中肯地点了点头。
“李蕾,你分析的不错。其实,王家和夏家的势力早就试图进入越州,但多年来,四大家族和樊经默契配合,将越州打造成铁板一块,让其他势力针插不进来,水泼不进去。最后他们才意识到,只有通过铁血战争才能打破这种僵局,因此就有了骆西人的叛乱。”
“殿下……”
陈骁从袖中取出一封信函,递给李蕾。
“这是骆西人的主帅谢飞派人送来的,里面详细记录了事情的经过。”
李蕾带着疑惑接过信函,开始仔细阅读。
“李蕾,这一年多来,渔翔城面对四大家族的轮番进攻,一直处于被动防守的状态。而骆西人攻取越东仓,却是本王用拳头打出的第一份反击。王家和夏家先后鼓动骆西人叛乱,他们的目的确实是为了扰乱越东,打破四大家族的基本盘,却没想到竟然误打误撞地让我顺利收复了越州。而且,这支原本盲目的骆西人力量,最终也有可能成为本王的得力臂膀。”
李蕾读完信函后,脸上露出惊讶的表情:“殿下,难道骆西主帅谢飞也是咱们的人?!”
陈骁点了点头,“不错,他正是我舅舅麾下的七骁将之一,也是当年那宗冤案中唯一幸存下来的人。在牙叔的暗中出手相救下,他得以保全性命,并按照指示返回越州,等待我的召唤。”
“那为何他会纵容骆西人在越东仓放火烧粮呢?这样的举动似乎对我们并没有好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