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之中流传着险恶的流言。有人说,当今皇上并非先皇的正选太子,先皇对永王继位不满,于是化为怨灵,借着这三桩惨案警示。
这个传言虽是无稽之谈,可却如蛊毒一般渐渐渗入人心。谁都知道,永王从未被立为太子,他的继位确实有名不正言不顺的成分。
尽管宫中密如铁桶,可风声还是传到了容珩耳边。一向温和镇定的他也忍不住借故发怒,责罚了身边好几位太监,然后又气冲冲地传召陆景等三人进宫。
东暖阁内,容珩背着手,沉默不语地来回踱步,时不时停下问话。
“你们几个查了三日,难道就一无所获?”皇帝带着寒意的目光射向他最信任的近臣管翊。
管翊把头埋得低低地,大礼道:“启禀圣上,此案确实蹊跷,查到今日,还没有头绪。”
容珩又将目光挪到他最仰赖的国师陆景身上:“国师呢?三位贵女死法蹊跷,是否与巫蛊有涉,你难道看不出什么来?”
陆景道:“回皇上,臣眼下也看不出端倪。不能说有,也不能说没有。”
容珩大大皱眉:“这是什么浑话?!”
陆景道:“先前那桩四立案,一开始钦天监也觉察不到有巫蛊痕迹,因为最重要的证物,也就是那面海市镜被带走了。臣猜测,这三桩惨案或许也遗漏了什么要件,所以才让我们至今不得要领。”
容珩又将目光挪到闻茵脸上,他几次动了动唇,却又无话。
隔了一会儿,容珩坐回御榻。他似乎冷静下来了,抬手翻动面前的奏折,静静沉思着。
半晌,容珩抬起眼看着面前的陆景和闻茵,淡淡笑道:“国师和县主两情相悦,早就是京城上下皆知的事。朕早该成全你们,只是一直忙于国事忘记了。这样吧,朕这就下旨,让你们喜结连理。”
座下三人俱是微微一怔。
闻茵心道,她没听错么?皇上赐婚了?在这个节骨眼上?
管翊脊背发凉,心道果然伴君如伴虎,皇上表面上器重国师、抬爱县主,关键时却让他们俩跳火坑。
只有陆景面色如常心中狂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