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气中混杂着烟熏火燎和鲜血尸体的难闻气息，有种说不上来的压抑。

天边没有晨光，只有白布一般的灰蒙阴沉。

路珝看向远处，突然问了句：“你知道当年的格雷尔上将在联合会上被驳回的提议是什么吗？”

宋昕斓愣了一下，但还是认真回答了他的问题。

“史书上记载，格雷尔上将在银光战役中将埃瑟涅人打离银河，战功无数，

但因其所爱死于银光战役之中，其誓不罢休，在联合会上提议趁埃瑟涅主脑还未恢复，乘胜追击，完全歼灭永绝后患，

联邦碍于联邦军也已损失惨重驳回提议，格雷尔上将却不管不顾，

私自领兵闯入光玭星系之中，造成九百七十一人死亡，八百五十六人重伤，其中一半的人落下了终身残疾，后被流放。”

路珝手指屈了屈，即便书上的确是这么写的。

可他每回听到，都觉得无比窒息。

他轻声道：“不是那样的，带人追击埃瑟涅主脑，进入光玭星系是众议院几位元老一致决议的，

但光玭星系产生了一种让人措手不及的物质，埃瑟涅主脑的精神力得到了大幅度提升，

那些埃瑟涅人比起从前强悍了很多，整个光玭星系的战力发生了质的改变，他还能带着那么些人活着回来，已经十分不易，

可因为损失过于惨重，众议院那几人为了保住自己的位置，根本不愿意承担那份后果，

他将自己的发现上报，却不知道被谁动了手脚，他的上报石沉大海，得不到任何的重视，也只在混乱袭击的记载里，寥寥提了无关紧要的几笔。

后来，众议院的人将他推上了风口浪尖，落得流放，终身不被军部录用的下场。”

宋昕斓对于那段历史其实也有过一些猜测。

毕竟史书上的描写看似全面，却存有太多的模棱两可。

但从前觉得左右也跟她没啥关系，也就闲来想想。

如今听她家宝宝提起，看来他跟那位上将有不少的渊源。

“那种能提升埃瑟涅主脑精神力的物质是什么？”

路珝垂眸：“是混乱因子。”

宋昕斓张了张嘴。

一时有些不确定混乱因子干什么用的了。

她从空间钮里拿出了萧奕侬之前给她的装着流体状物质的玻璃器皿。

“这个吗？”

“嗯，当年的混乱袭击或许就是因为TIM的研究人员使用不当，造成的接触爆炸。”路珝抿唇道。

宋昕斓笑了下：“我前些天不是分解过那管蓝色药液嘛，

其实我觉得混乱因子早在黄金时代就已经出现过了，

那是人类文明的鼎盛阶段，也是人类掌控精神力的鼎盛阶段，

那管蓝色药剂里有混乱因子作为成分，能直接注射到人体内却没有像混乱袭击那样让人体发生爆炸，

它能让埃瑟涅主脑的精神力浩如烟海，那么只要找对方法，人类整体的精神力也许也能回归黄金时代的盛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