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气中满是厉色,仿佛慕容博在他眼中,不过一个十多岁做错事的小孩一般。
这一下不只慕容父子,就连萧远山和萧峰,也都一脸懵懂。
“这话几个意思?”
慕容复虽有些疑惑,但一想到刚才那老僧随意出手的威势,以及现下怒叱慕容博的样子,心里再多的疑问也只能藏在肚里。
只求助似的将目光移到慕容博身上。
而慕容博此时也极为惶恐,他吃不准这老僧的准确来历。
但心里又隐隐肯定,这老僧与慕容家,必定有莫大的关系。
何况老僧那深不可测的武功,更是让慕容博即便被骂,也不敢有半点忤逆之态流露出来。
脑子急速转动之下,慕容博深吸一口气,这才大着胆子,陪着笑试探着开口。
“呵呵,前辈,恕晚辈眼拙,一时间竟没将前辈认出来,前辈能否给晚辈一些提示?”
说罢,眼巴巴看着青衣老僧。
老僧的脸色虽未因慕容博话里的巴结,而变得有半点好转。
但也在慕容博诚心求问下,缓缓开口。
“当年我曾嘱咐于你,大燕故国,如能克复,固然万好。但若时不利我,万勿逆天而行,强出自出头,以免招来灭族之祸……”
青衣老僧语速缓慢,吐字如钟。
当慕容博听到“大燕故国”几字时,便如遭当头棒喝。及至后面老僧每说一个字,慕容博面色便变上一分。
“噌噌噌……”
慕容博踉跄着连退数步。
“爹!”
慕容复见状,上前一把将慕容博扶住。
“爹!……爹!……你是爹?……”
慕容博心神失守,不住呢喃。
幼时的一段刻骨回忆,倏地出现在眼前。
……
时年尚还是孩童的慕容博,脸庞挂泪,一脸悲戚,笔直的站在父亲慕容垂的病榻之前。
而慕容博的母亲,也素巾擦泪,不住抽泣的坐在床边。
“咳咳……”
病榻之上的慕容垂,像是拉响的破风箱一样咳了几声。
“博儿,为父一生碌碌,无颜回姑苏面对列祖英灵,为父逝后,你且就将我葬于这少室山上吧!咳咳……”
又忍不住咳了几声,方才缓缓道:“你需谨记。大燕故国,如能克复……”
慕容垂说完,便在妻儿的哭喊声中阖然长逝。
这时,一名有些瘦削的中年僧人走至榻前。
伸手在慕容垂鼻前、脖侧、心窝处探了探,方才无奈的摇了摇头。
“阿弥陀佛,慕容兄已经西去,你们也请节哀!”
安慰了慕容博母子二人几句,那僧人才缓缓道:“慕容兄生前留有遗愿,想要葬在少室山上,具体事宜,就由我来安排吧!”
“谢方丈!”
慕容博母子心乱如麻,听得方丈好心帮助办理慕容垂的后事,自是满心感激……
……
一幕幕往事,在慕容博眼前不停划过。慕容博眼中的神色,也渐渐迷乱起来。
“父亲……你是父亲……”
随即,又猛的甩了甩脑袋,似想要把这些离谱的想法,尽都甩开。
“不!你不是父亲!……我父亲早就死了!……你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