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孩伤势严重,王垕担心迟则生变,几人归敛好全部猎物,又把小孩绑缚在秦京身前,争分夺秒往回赶,在黄昏刚过,月亮初升时回到了家。
失血过多伤势严重的黎芝终究禁不住马背的颠簸,半路就昏睡过去。王垕把他小心放置在自己榻上,一转头就看到匡龙在门口探头探脑,干脆指挥他去厨房烧一锅干净的热水,煮沸后放凉,王垕用毛巾沾水仔细擦拭小孩全身,尤其是伤口位置,重新给伤口绑上干净的布条,盖上被子。至于之前的脏布条,统统拆下来清洗干净,扔到沸水里浸泡消毒,然后挂在院里晾干。
用小勺润了润小孩干燥的嘴唇,有半勺水顺着嘴角流进了脖子,王垕伸手擦干,他皱着眉,摸了摸小孩的额头,暂时没有发烧,但这样下去不行,小孩瘦的像副骨架,全身多处皮肉外翻,肩膀那里深可见骨,简单的热水擦拭,根本不能阻止伤口发炎。
前院里,众人看着迎风招展的布条,兴致勃勃的打听着今天的战况。
“秦哥,那领头之人厉不厉害,打得过你吗?”
“哎他们为什么要追杀那小孩儿?”
“都尉真认识那什么金尚啊?”
“刀疤怎么一身血,哎你别晕啊,你先回答我问题…哎哎,哎哟喂。”
众人齐刷刷的回过头,看着突然倒下面色苍白嘴唇哆嗦不敢睁眼五大三粗的汉子,默然无语,感情别人提醒他他才看见身上有血啊,就说刀疤一身是血的进门怎么还那么淡定呢。
秦京目不斜视的路过,安抚众人,“他无事,是兔子的血。”
直到一个时辰以后王垕才终于歇了一口气,肚子早已饿的咕咕响,他随意吃了几口从军营打包回来的饼子和粥,想起今天的猎物,又跑去了厨房。
王垕瞅了瞅,有几只死的透透的,没死的也撑不到明天,他转头对身后的秦京说:“叫上弟兄们,收拾一下,做个夜宵吧,放坏可惜了。”
秦京出去了一趟,简单一句话,如同在平静的湖面扔下一颗巨石,瞬间激起千层浪,院子里传来了兴高采烈的欢呼声。
一伙人先是争先恐后的冲进来,抓住要剥皮去血的猎物又浩浩荡荡的往外跑,开心热闹得王垕都不禁笑出了声。
等他们处理完食材回来,王垕挑出一只年岁稍大点的野鸡,洗净放入陶罐中,倒入清水,加入几片生姜,大火烧开小火慢炖,煲了一锅浓郁的鸡汤。
一进城就让钱城去军营找军医,这都几小时了,不知道怎的,现在还没回来。
王垕虽然知道一些现代医疗常识,但是手边一没碘酒二没抗生素,面对这种情况,他束手无策。
正当他站在门口翘首以盼,视线的尽头终于出现了两个身影,钱城走在后头,肩上斜跨着一个木箱子,搀扶着身前的人,而被他扶着还走得气喘吁吁的,却是一个身形眼熟的胖子,不是张福又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