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可不?”
“咱家算好的,虽然人口多,还有上学读书的,但干活的也多,一年到头多少能落个几十上百。”
“真正难的是那些家里吃饭多却没什么人干活的,那样一年下来非但攒不到钱,还倒欠大队钱呢!”
时下村里实行的是分配制,社员口粮,口油,以及棉花等等,都由大队在一定的时期按人头及工分统一分配。
但这些分配并不是无偿的,而是要在年终折现,算成钱进行扣除。
也因此,唯有工分赚得多,折合收入扣除集体分配有剩余的,才有钱发。
否则就会形成倒挂,辛苦一年忙到头,非但存不下钱,还倒欠大队钱。
而这样的人家,当下来说并不少,有的是家里孩子多,有的是家里大人一定程度丧失劳动能力,总的来说就是没人上工,干活少。
好处是即便如此,还是有条活路,毕竟给分,允许赊欠,倒挂,否则大概真的只能饿死。
陆言就笑:“还行吧,账不能那么算,毕竟材料也好,人工也罢,那都是成本。
这么说吧,就这些东西,咱们忙了整一个星期,算四个人,一天工钱两块,这就五十六了。
再除去材料,看似一百六十多,实际利润还不到一百,这里面再扣掉大队两成,所得不过七八十。
七八十,四个人分,多少,是不是也就一二十?
况且也就这一次,梁叔说了,接下来大队会专门组织人手来做这件事,就算大队不做,这东西也不难,有的是人学着做,那时就没咱们什么事了。”
听起来还是有道理的。
这么一算,貌似也的确不算什么,也就一个星期的时间平均每人赚了三十来块钱。
固然这也有点夸张,很多厂里的正式职工一月工资都没这么多,但这毕竟是一次性的,也没真的多到天上去。
陆言也没再说。
他知道这事还没完,但后续的确没他什么事了,牙刷他也不打算再制作。
趁着还有时间,天光还亮,他从角落把浸泡稻草和木屑的桶都拎了出来。
似乎还行。
尽管只是简单的浸泡,并未蒸煮,但最早的两三桶已经出味了,看起来还有那么一丢丢的软烂。
后面几桶虽然差点,没有特别明显的气味,但也出了色,“汤色”明显更加厚重浓郁。
这样纸就快了,用不了多久,他便能实现用卫生纸揩屁股的自由。
还有肉。
还有油。
说就是平均一人也就赚三十来块,可正经人,谁没事玩平均啊?
都是一家人,钱在他手里,他拿着就好,用不着平均。
他都想好了,等卖了钱,他要买肉。
他不光要买肉,他还要买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