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西提供给供销社,自然不可能是两毛钱一支,实际上能有一毛钱一支就很不错了。
梁国华忽然又笑起来,往他脑袋上敲了一下,“你这小子,当真以为叔看不出你在装傻?”
“有那么明显吗?”陆言笑容灿烂,丝毫没有没戳穿的尴尬。
梁国华笑骂:“你说呢?恐怕你小子心里早就计划好了吧,也就叔年纪大了,反应慢,一直傻乎乎让你当枪使。”
“没有没有。”
“梁叔你反应可不慢,我可没说让你请公社和供销社的领导过来,那是你自己想的,也是你出面邀请的。”
“再说了,我这还不是为了咱大队?”
陆言嬉皮笑脸,决议是要把这脸皮厚到底了。
梁国华倒也没说什么,只是问道:“成本真有那么高,要五六分?”
“这要看怎么算了。”
陆言郝然,又显得有些腼腆,难为情。
梁国华满头黑线:“我就知道,那你是怎么算的?”
“当然是都算了。”
“大队的厂房不能白用,得给租金。”
“厂里的职工不能总是用工分,该给工资。”
“除此以外,还有劳保,还有福利,还有设备折旧,等等等等。”
“……”
陆言掰着手指,如数家珍,但其实他从未有过这样的经历。
梁国华双眼瞪大,都听傻了:“你是认真的?”
“嗯。”
“不是说好的吗,要是赚钱了,就给工资,那些拿到村民家里做的也计件算钱。”
陆言一脸认真。
梁国华无语:“那租金呢,大队好像没问要租金吧?”
“那到底要还是不要?”
“这……”
顿时梁国华又哑巴了。
说要吧,貌似不太好,都是无产阶级的革命战友,哪能这么办事呢?
这不是蓄意抬高成本,蓄意问老百姓要高价么?
说不要吧,又有点舍不得,毕竟大队账面上实在是没什么钱,想干点啥都干不成。
陆言也不多说,只笑道:“其实给不给都一样,反正现在合同已经签了,四万支,单价一毛。
但工资肯定要给,再不济也应该是工分加补助,能看到钱。”
“还是工分加补助吧!”
“都是村里人,全部给钱,有点太扎眼了。”
这一块梁国华没什么意见,想了想,选择了一个比较稳妥的方案。
紧跟着又满含希冀问道:“这事真能推向全国?”
“不知道。”
“或许吧,如果上面重视的话。”
陆言含糊其辞。
他是真不知道,但有一点是大概率的,那就是应该有不少人愿意在这件事情上顺水推舟推一把。
这跟牙刷好不好用没关系,甚至跟能不能真正守护所谓的口腔卫生也没关系。
重要的是,口号是响亮的,行不行,我们都是奔着这个目标和方向去的。
梁国华却有点患得患失:“希望能引起上面重视吧,行了,赶紧回去,都等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