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算是揭过了。
田女士气呼呼离去,屋里,二人心有余悸。
片刻,相视一眼,又忍不住笑起来,岑婉横了一眼,嗔道:“说了不买不买就不听,这下舒服了吧?”
“还行。”陆言嘿了一声,“嫂嫂你呢,怎么样,疼不疼?”
“你说呢?”岑婉瞪眼,佯怒:“都怪你,要不是你,嫂嫂怎么可能挨打?说了你可能不信,长这么大,嫂嫂这还是头一次挨打呢!”
“哦。”陆言讪讪,多少还是有点过意不去:“那要不要擦点药酒,我看那一下好像还蛮狠的。”
“没事,妈消气就好了。”
“再说了,其实也没你想的那么疼,这不,嫂嫂现在好着呢,都感觉不到了。”
岑婉自然不是真的生气,当时的她,也压根儿就没想那么多。
只是情况显然也不像她说的那样无事,因为真的很疼,那火辣辣的灼痛感,牵动之下,让她有点破功。
陆言无语:“好了,就别硬撑了,等着,我去拿药酒,顺便也让田大妈看看,她到底都造了些什么孽。”
“噗——”
“我看你是皮痒,欠收拾。”
岑婉顿时又忍不住被逗笑,陆言走开后,她也离开回了自己房间。
正卷起裤腿看膝盖,陆言又拿着药酒找了过来。
“……”
突然就有点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因为膝盖也伤了,上面红色的刻痕,仿佛充了血,清晰可见。
这也是他头一次真切感受到搓衣板的威力,难怪老是说跪搓衣板跪搓衣板,感情那真是很厉害的,不是说笑。
相比之下,岑婉反而显得落落大方,笑容明媚道:“怎么了嘛,干嘛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没。”
陆言深吸一口气,上前,蹲下,吹了吹:“疼不疼?你说你也是,让跪的又不是你,你逞什么能?”
“哪有?”
“这事本来嫂嫂就有责任嘛,当时要是嫂嫂坚定一点,可能你就不会买了。”
岑婉眯着眼,丝毫不认为当时的决定有什么问题,亦不后悔。
陆言摇头:“好吧,那现在忍着点,接下来可能会有点疼。”
本来是准备找田女士来的。
正好也让她看看她到底都造了什么孽,把儿媳妇虐待成那样。
结果没找着,也不知是否心虚躲出去了。
想找陆晴吧,那丫头给羊找吃的去了,也没在。
便只能自己来。
好在也没什么大不了,上个药而已,背上或许会紧张,有压力,可膝盖……
乡下地方还真没那么多讲究。
岑婉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对。
乡下地方,因为要干农活,不论男女,打赤脚卷裤腿都是常事,下乡这两年来她已经习惯了。
况且对她来说陆言跟旁人不一样,别说他才十六,就是二十六,三十六,她都认为自己可以一片坦然。
直到真正触碰到,丝丝缕缕的刺痛感传来。
“怎么,疼?”
“知道疼就好,知道疼,下次就不会傻乎乎什么都往自己身上揽了。”
女人的表现陆言看在眼里,就觉得很好笑。
岑婉有点紧张。
她以为她不会的,她以为她可以坦然的,可实际情况是,触碰到的时候,她还是紧张了,平静的心湖也有了些许异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