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没有。”
“就是这两天不怎么舒服,所以就在家休息,敢问大队长您这是?”
出面的是一老头,看上去年岁不小了,嘴巴开合间,俨然连一口牙都已经不整齐。
白贵冷着脸:“先别问我,我就问你,你们这一個,两个,三个……
都在家躺着,算怎么回事?难不成你们两个老的不舒服,这些小的也跟着不舒服?”
“这不有事么?”
“本来打算忙完就去的,而且我家也不是没人上工。”
老头呵呵笑,说罢又扭头呵斥:“还愣着干什么,一天到晚尽磨蹭,队里的活还要不要干了,还想不想收成后分粮吃饭了?”
似乎也没什么问题。
老头这么一说,立马一屋子的老老少少作鸟兽散。
白贵目光阴沉。
作为大队长,外面的人来找事,要离婚,本来他是有些不爽的。
因为这相当于在打他的脸,打整个大队的脸。
可眼下这一幕,他忽然觉得,这一家子真的是该,就算外面不来人,他也想收拾他们。
大队的脸,都让这群狗东西给丢尽了!
遂也放弃了调解劝诫的念头,强行压下怒气,沉声道:“先别急着走,我问你们,陆琴人呢,她在没在家?”
“陆琴啊?”
“她没在,她上工去了。”
老头陪着笑脸,看上去十分恭顺,殷勤。
说罢又扭头呵斥道:“还傻愣着做什么,还不去找,没看见这么多同志在等?”
于是人群又再次动起来,有人往地里跑去。
紧跟着那满脸鸡皮看上去颇为刻薄的小老太小心问道:“请问各位同志找陆琴做什么,她是不是犯什么事了?”
“是啊,犯事了!”
“天大的事,你们就等着一起蹲大牢吧!”
陆言本来就不高兴。
起初他还没意识到不对劲,直到那老头说二姐上工去了,有人往地里去找,他才如梦初醒,感情这一大家子都是人,就他二姐是牛,是马,得干活养这一大家子。
偏偏那老太婆还一脸心机来问,当场他就炸了,说完便扭头往田里跑。
见状岑婉赶忙跟上:“言言你等等,别冲动。”
梁国华一看,得,去田里看看也好。
本来他觉得没必要这么激进的,能不离还是尽量不离,之所以大费周章跟过来,不过是因为陆言坚持。
眼下却觉得,来得有点晚了,早该离的,当初就不该嫁的,如此懒散的一家子,要放在石桥大队,早送去劳改了。
便干脆把人都叫上,直接跟着往上工的地方而去。
然后场面就热闹了,一路上,汇聚的人越来越多,议论看热闹的也越来越多,人群中,老头老太双腿发软,战战兢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