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家的宅邸也在京城,殷易臣的伯伯殷启庆娶了夫人吴君柔,一家子生了两儿一女。
如今都在朝为官,可惜官运不济,到如今一家子也没个高官。若说最出息的孩子,当属殷易臣无疑。可惜早些年殷易臣自打做了官便买了府邸搬出了殷家,孤身一人住在丞相府,和殷家彻底没了什么来往。
只是殷家又怎么舍得放弃殷易臣这么好的亲戚,即使一家子当初做了许多对不住殷易臣的事儿,如今也要厚着脸皮过来,只当是殷易臣的长辈,在外人面前装出一副关系好向来很好的模样。
如今吴君柔更是一副丞相府当家主母的做派,趁着殷易臣不在,在丞相府拿了十足十的款儿。
一边管着丞相府的宴请宾客的事儿,一边又管着新娘子进门的火盆烧的旺不旺。
如今虽然新娘子还没有接回来,殷家的族老们见着了吴君柔这般为殷易臣忙上忙下,便做起了主想让殷易臣和大房破冰。
殷家的族老当即朝着吴君柔出声,“君柔向来是个懂事的,易臣小时候若不是她带大,如今哪里能得来今日的风光。依我看,让启庆和君柔代替灵位受新人的跪拜也是使得的。这孩子,如今就算是当上了丞相,身上流着的也是殷家的血。”
吴君柔听了这话可谓是心花怒放,可转念又想到殷易臣回来只怕是要大发雷霆的,便又装模做样地瞧着殷家的族老不好意思得笑了笑,“还是不要了吧,这孩子心里还是怪我呢。我要是真坐上去了,只怕孩子回来生气,这大喜的日子,别闹了什么不愉快才好。”
“那事儿都过去多久了,就算你当初有不对,如今也该翻篇了。”族老见着吴君柔不敢坐在位置上,当即便出声道,“正好趁着这大喜日子,和易臣重修旧好,一家人热热闹闹的,日后有来有往才像话。”
“这样真的能行吗?倒是希望那孩子心里不要怪我才好。”吴君柔摸了摸自个儿的钗环,模样倒是还算整齐,半推半就地坐上了受新娘子和新郎官跪拜的椅子上。
没过多久,结亲的队伍便已经浩浩荡荡的回来了,门口挤挤攘攘地都要见新娘子。宋婉宁从花轿里下来,小步小步地上了台阶,只听旁边的妈妈出声道,“新娘子跨火盆——”
宋婉宁抬高脚步从火盆上跨过去,随着门房的妈妈引领着往前走。
而殷易臣,则是走在她的身侧,两人隔得不远不近,新郎新娘一同往里走,缓缓走到了丞相府的正厅。
宋婉宁如今虽然盖着红盖头,却明显的察觉到如今的气氛不大对劲。旁边的看客没什么声音,而自个儿身边的人,似乎深深吸了一口气。
宋婉宁不知道如今发生了什么,只听得殷易臣冷笑了一声,“伯伯和婶婶,这是什么意思?”
坐在上头的吴君柔瞧见殷易臣的脸色不大好看,登时便笑着要站起身,“我早说了我坐这儿不合适,族老非让我坐这儿说我也是坐得的,我就说你回来了肯定不高兴,我这就让人把你父亲母亲的灵位搬回来。”
坐在一旁的族老觉得面子上挂不住,朝着一旁的殷易臣低着声道,“易臣,你婶婶这么多年养你到大,没有功劳也有苦劳,这位置她也是坐得了的。你竟然当着这么多的宾客下了她的面子,叫她日后怎么驾驭下人,管家做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