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觉如何?”
苍老的声音传来并没有让阿山停下解衣服的动作。
“按照他当时所处的情境,我估计他的上限应该就是b+吧。在现存的老家伙中算不上什么。”
“这很正常,他毕竟是一直沉睡,自己的能力肯定一直处于停滞当中。这个上限,和在测试中的情况也差不多。”
“你的构造的领域本来就能对他的各个方面精准测试了,为什么还需要我来进一步测试。”阿山解开了西服里的马甲“我真觉得他当时可能会杀了我。”
“我已经在你身上放置了些许手段,你起码有二十秒的时间躲避他的第二击。”
“那也是理论上的,还只是你的一家之言。整个基地可没有第二个实体了,还不是你说理论是什么,就是什么?”阿山哂笑。
“他的心性还是青少年心性,没有什么城府,这也是我放心让你去试探他的原因。”
“那倒是,他还留着那个年代的轻率和冲动,而现在这个时代格格不入。”
“正是他这样的性格,所以才好把控。他来基地,我这边没有异议,你去和将军说吧”老头站了一会儿已经有些疲态了,“他,可以用。”
“好。”阿山换上了他的军服,他的军服并不同与李军官那种使用高科技材料制作的多功能军服,相反,他的衣服是保留着旧时代的所有特征,俨然就是21式作业服原版。
“老袁,其实你也不敢确定他的心性是不是装出来的吧?不然,你不会让我去试探他的。”阿山拉开门走了,只有这句话在房间里回荡。
名为老袁的老者闭上眼睛,全身靠着沙发,仿佛已经睡着了。等到他下一次睁眼时,宴会已经散了,他想要去拿杯水,但是刚醒来就开始咳了又咳,脸上的老年斑都开始颤抖。他的身体无时无刻不再向他诉说着,这个世界,对他来说尘埃太多了。
祁奕则是依靠这之前光线的摸查,找到了出门的路,当守门的士兵打开基地大门时,祁奕也再一次看到了外面的样子。
尽管他刚刚醒来时就已经看到过了,但是现在看去依然适应不了。四处的断壁残垣在黑夜里也峭楞楞的,锋利得让他不知所措。他不知自己是不是还在做梦,没有醒。
他看向了那个士兵,士兵也对上了他的眼睛,然后敬了一个标准的军礼。
“听说实体大人所在的时代是这样敬礼的,希望您这样能让您感觉舒适。”
祁奕点了点头,然后走了。
他没有告诉那个士兵,在那个时代里,他并不隶属于军委会管辖。实体隶属于军委会管辖,应该是在他睡着后的无数年后的事情了。
他迎着夜风走着,他现在的家是在离这个基地五百里外的一个废墟底下,那个废墟应该是个休眠仓库,他的床是仓库内的一个休眠舱,虽然已经很久了,但是休眠舱依然可以为他提供适宜的温度和必要的保护。
他有时候很想继续睡下去,然后在另一个时代出现,那个时代欣欣向荣,每一个人都洋溢着一种自得的情绪。他们可能会匆匆赶路,但是也会在某个瞬间停下脚步,拍一组夕阳或鸽群。
他抬起了头,看着天空中的月亮。
月亮上的白花凋零得只剩下几片花瓣,不复美丽。想起当初因为月亮上的白花绽放,他们做出的应急反应,祁奕笑了笑。
继续低头赶路。
可能他以后还会笑吧,但他也依然会继续赶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