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房里摆了两桌酒宴,喽兵安排高展等人入座。
十多名喽啰兵挎刀佩剑列在四周,门外又安排了三四十名喽啰兵看守,提防之意自不必说。
如此阵仗高展早有预料。
与众人该吃吃、该喝喝,不说话、不交流。
这边酒足饭饱,聚义厅内还在高谈阔论,热闹非凡。
高展总是想起孙二娘与林冲交头接耳时狠辣又猥琐的样子,实在放心不下。
高展起身,想要出门走走,被喽啰兵拦在房间内。
就连如厕,喽啰兵也像押犯人一样严密看管。
半个时辰以后,一名头目前来说道:
“朱县尉不胜酒力,喝多了,晁天王会安排他休息。
“山上也为各位官差老爷安排了住处,都随我来吧?”
高展不信朱仝在这个场合会喝多,说道:“我等要跟朱县尉住在一处,保护他的安全。”
头目道:“用不着,朱县尉是晁天王的兄弟,住在山上何须保护?你等随我来吧!”
那头目提着灯笼带路。
高展出门,见孙二娘、林冲等人还在聚义堂吃喝,稍稍安心。
高展众人随着喽兵离开忠义堂一带,往左边去了。
后面跟了四五十名喽啰兵打起火把,随行“押解”。
走出很远,下了一道山弯,来到一处偏僻的小寨。
寨内排列了三排低矮的茅屋。
头目立住脚,对高展等人说道:“各位就在这里暂住吧。”
高展问道:“这是何处?”
那头目道:“原来这里叫做‘听虎寨’,现如今换了名字,叫做‘听鬼寨’了。”
高展不解:“何意?”
“何意?”头目怨恨道:
“还不是你们害的?原来这里住了上百名喽啰,前些日子与官兵打仗,全都死了,只留下这些空房,你等好好住着吧。”
“对了,山上多是断崖陡坡、蛇虫虎兽,切不可随意走动。
“若是不听规劝,摔死摔伤,或被猛兽咬死,别怪山寨招呼不周。”
头目说完,提着灯笼兀自离去。
留下那四五十名喽啰兵守在寨口,严加提防。
高展带人四处察看地形,见这片小寨地形奇特。
三面悬崖陡坡,只寨门可通往别处,将寨门堵死,与露天的监狱差不了多少。
韩丰选了一个茅屋给高展住。
茅屋很小,倒也干净,一张床,一张木桌,一条长凳,茅屋角落里放了两个空酒坛。
酒坛不大,装满了酒也不过二三斤。
高展待在房间里,总是想起孙二娘与林冲交头接耳时的样子。
他娘的,晁盖、吴用不敢加害扈三娘,万一这个变态的孙二娘背地里使坏怎么办?
还是那句话,不怕没好事,就怕没好人啊!
不行!
不能把希望寄托在晁盖和吴用的身上,得赶紧行动。
高展让两人守在门外巡逻,将其他人都叫进来,说道:
“我瞧今日形势,指望着晁盖顺当放人万万不能。
“那孙二娘又没安好心,只怕夜长梦多。
“我不能在此傻等,决定兵行险招,连夜找寻扈三娘的关押之处,将她营救出山。”
众人纷纷说道:“请相公部署!”
高展压低声音,嘱咐几句,众人听了频频点头。
计议已定,高展点点手,说道:“取出来吧。”
众人心领神会,都将腰间扎着的一条巴掌宽、鼓鼓囊囊的腰带解了,交给高展。
这些腰带都是特制的,里面缝的是高展从凌振那里要来的火药。
将腰带拆解开,把火药倒出来,装进那两个空酒坛子,装得满满当当,还剩余一些。
高展找了两块布,将剩余的火药裹进布里,用细麻绳缠好,将一头插进坛子里,用棉布和泥巴填实、压紧。
众人不懂高展所为。
实际上他在制作简易的炸弹,那裹了药的破布便是引信。
第一次制造“炸弹”,也不知是否管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