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修文感动极了,师父带他去了山下的一家茶馆,吃喝完毕,他将这段时间发生困扰,都告诉了师父。
没想到,师父看着愁眉苦脸地李修文,哈哈一笑——
“我还以为什么大事呢,你又没做什么破格的事,更没做出什么伤天害理之事,困扰什么?”
话虽如此,可李修文依旧心里过意不去。
于是,就语重心长地给他讲了一件他年轻时候的故事。
未入道前,徐一儒也曾有过一段姻缘,都已经到了谈婚论嫁的时候了,他突然悟了道。
之后,为了潜心修道,他斩断尘缘,女人几次来山门前,只求见他一面。
可他还是谢绝了。
最后,女人在一个暴风雨的夜晚,在道观门前的老松树上自缢身亡了。
等到发现的时候,人已经咽气了,也是后来,他才发现,女人已经有身孕三个月了。
原来,她只想告诉他,他当爹了,不管他是否要她,他都愿意把孩子生下来。
可没想到,她如此不顾家人反对,换来的竟是这样的结果,因爱生恨,最终了结了自己。
只为让徐一儒愧疚一生。
后来,徐一儒大病一场,才不到三十岁,须发尽白!
之后的三十年,他一直处在要得道,却得不了道的痛苦之中。
直到最后遇到一个高人,超度了那母子,他这才卸下重负,得了道。
听到这个故事,李修文好半天,说不出话来,没想到,师父竟然还有这样的一段往事。
这时,徐一儒告诉他,“人这一生,有太多成长的代价,只要问心无愧,就一切都随缘吧。”
听到这,李修文这才彻底释怀。
也是这时,他才恍然——
原来,每个人心里都有一份苦,能化解的只有自己,也只有把它消化了,我们才能长大。
之后,徐一儒又教了李修文新的咒语心诀,并没有教他之前的那些怎么用,就离开了。
李修文知道师父有他的用意,没有多问,惜别之后他也就回到了家里。
尽管心里很苦,可生活还得继续,老天爷才不管你明天是不是星期一,该下雨照样下雨!
没错,星期一下雨了,偏偏,这天雨还特别大,一下就是一整天。
由于李望舒没骑车,晚上放了学,他就去高三教室里找她了。
她正在为一道数学题苦恼,李修文看了看,就说应该怎么怎么解。
李望舒一脸的不屑,“你一个高二生,还会高三的题,你学了吗?”
李修文没说话,拿过一张草纸,“唰唰唰”,没几分钟,就画满了一纸!
“呐,好了!”
李望舒拉过草纸,惊得目瞪口呆,就连一旁的几个男生也一愣一愣的。
“没看出来啊!?”
“是啊,看来这年级第九,可真不是盖的!”
听着旁边两同学的对李修文的称赞,李望舒心里别提有多自豪了!
回去的时候,李望舒对李修文一顿夸赞,为了褒奖他,还破例给他买了一瓶可乐。
走到一半,雨小了,李修文载着李望舒,穿梭在昏黄的路灯下。
李望舒一顿彩虹屁,吹得李修文心情好了很多,原本以为这又是一个平常的多雨天。
可他怎么也没想到,走到桥头等红绿灯的时候,一声惨叫,一下子将他拉回了深渊。
“修文,你看!”
李望舒指向旁边的一个漆黑的巷子——
“……!”
李修文眉头紧皱。
“救命啊!!有妖怪!!”
就在这时,从那漆黑的巷子里跑出一个满头是血的男生。
他穿着高三校服,满身的血!
就在这时,绿灯亮了。
李修文猛地一蹬自行车,就像什么没看见似的,将那人甩在了身后。
“李望舒,救命啊!”
李望舒坐在后座,一手抱着李修文,一手撑着伞,瞪大眼睛,“天呐,那是许明辉!!”
她使劲一拉李修文,“等会,修文!!”
可李修文依旧像没听见似的疯狂地踩着脚踏板。
“修文!!停一下,停一下!”李望舒在后面喊。
“别多管闲事!!”
没想到李修文竟然会吼她。
李望舒生气了,“你怎么这样?他是我同学(我怎么能见死不救)?!”
“你没听见有妖怪吗?”李修文说出了重点。
“怎么会,他一定是吓傻了,我们快回去,说不定能救下他!”
“……”
李修文不说话了,使劲地蹬着自行车。
“李修文,停车!!”李望舒生气了。
“呼,呼~!呼……”
李修文粗喘着气,黑着脸,难看极了,依旧不说话。
“你停不停?再不停,我就跳下去了!”李望舒下了最后“通牒”。
“吱——”李修文捏住了车闸!
李望舒下了车,回头望去,可湿叽叽的街面,半个人影,都没有。
“修文,我们往回再走点看看!”李望舒拽拽李修文。
李修文回过头来,看着阴森而诡异的街面,“算了吧,说不定,他已经脱险了。”
可没想到,李望舒却急了——
“我们不能见死不救啊,换作若是我们,我们是不是也(想有人帮忙)……”
正说着,突然,“嗵”地一声!
一个人就从天而降,掉到了她的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