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修文实在看不过,趔着头,不忍看道,“别这样,老黄,我受不了这个。”
一听这话,老黄赶紧擦干泪,尴尬地一笑,“不好意思,太激动了,呵呵!”
“何时动身呐?”李修文看着楼外的杨柳道。
老黄脸色一难,“这要想去通灵塔,可能还真少了这鬼画仙人不行。”
听到这话,李修文回过头来,信心十足地一拍老黄的肩膀,“这家伙,就交给我好了。”
说完,得意地冲他一眨眼,老黄当即乐得都笑开了花,“哎呀,哎呀,那可真是,真是天助我也,太好了,太好了!”
“你就给咱搞好后勤工作就好!”说到这,李修文又来了一句,“对了,其他的,还有什么事吗?”
老黄听到这,低下头,支支吾吾道,“这个,那,大法师,不知道,可否?”
说道这的时候,老黄抬起头,看李修文,察言观色,试探地来了一句,“我是说如果方便哈!能不能,给找一下?”
“……!”
李修文脸露愠色,定定地看着老黄,当即就把这老小子看得不好意思了。
“哎,嗨嗨,不方便就算了,也,也没多大关系的。”
一把年纪,这么为难他,也挺过分的,李修文一拍他肩膀,“行了,我这人虽然记仇,但大是大非面前,我还是有分寸的。”
听到这话,老黄抿着嘴,只字不言,点点头,由衷地冲李修文竖了个大拇指!
次日,李修文闲的无聊,正在巷子口乱逛,一抬眼,张玉德来了,还有他的那三个“狗腿子”。
李修文老远就冲他打招呼,可这老小子一脸愁容满面。
“怎么了,这是?脸臭的跟谁欠了你钱似的!”李修文看着他。
张玉德抬头左右一张望,跟做贼似的,凑到李修文跟前,小声道,“昨夜,长安城里,失踪了十个童男童女!”
“哦?这么多!?”听到这话,李修文当即就意识到了事态的严重性。
张玉德眉头紧蹙,接着道,“好几个报案的人说,孩子丢失的时候,看见魁跋一样的恶鬼,其他一人,还亲眼看见一只金发恶鬼掳走孩子,吃了一家丁!”
听到这,李修文侧过头,微微一思忖,“看来,这鬼画仙人,要动身了。”
张玉德一愣,“你说什么?”
李修文一笑,“没什么,你来找我,该不会,就是来告诉我这个吧?”
“当然不是了,我来是想请你想办法,怎么解决这个事,上头已经发话了,三日之内,必须破案!”
李修文往后一趔,歪着脖子道,“你开玩笑呢,是不?”
“哎呀,都火烧眉毛了,我还哪有心思跟你开玩笑!?”
看得出,上头给张玉德的压力了,可李修文转念一想,“唉,不对啊,你不就是个管犯人的么,推演破案,可不是你的事啊?”
李修文这才想起来。
没想到,这张玉德一捂脸,难言道——
“唉,还不都怪我这张臭嘴,只因跟上司说了怡人坊的事,提了你,现在他就认准你能把那恶鬼给办了,所以,就全推到我头上了。”
“张玉德,你他么是越来越本事了啊?”
一见李修文不高兴了,张玉德赶紧陪着笑脸道:“哎,李老弟,别生气啊,你老人家,艺高人胆大,除了这一害,可是为民除害啊!”
“少他么给我带高帽子,论能力,咱大唐可是有厉害人的,远的不说,就说这袁天罡、李淳风两位,可都是经天纬地的大本事的,他们哪个不比我厉害?”
倒不是李修文妄自菲薄,而是这个势力眼,没把这两位高人放眼里让他很生气。
张玉德嘿嘿一笑,把李修文拉进巷子,“这不是远水解不了近渴吗?”
李修文不想再费口舌,他闭上眼,长出了一气,“好吧,那我就且试一试。”
“哎呀,那可真是太好了!”张玉德张大眼睛,喜得眉开眼笑。
就连曹虎、冯伦、张彪,听到这话,也都眉叶舒展开了。
李修文的一句话,让一河的水都开了,为了进一步了解情况,几人去了翠玉楼。
一番询问后,李修文给几人说出了他的计划,如此这番那般。
说看清楚后,再次叮嘱他们一定要听从号令,按照计划行事,否则,出了事,他可不负责。
张玉德听得明白,自然也懂李修文的意思,为防今夜有变,他当即就带着三人回去部署了。
长安城很大,如何在第一时间找到鬼画仙人,这是个不小的挑战。
可李修文必须拿住他,否则,放虎归山,后患无穷。
错过时机,再想找着他,可就没那么容易了,更别谈什么老黄的事了。
错过时机,再想找着他,可就没那么容易了,更别谈什么老黄的事了。
傍晚,吃过饭,天边晚霞,绚烂如锦图,美妙如画卷,这还是他头一次,在大唐看见这么美的景色。
李修文出去,坐在翠玉楼上,望着那把四邻街道映得一片红晕的火烧云。
正出神呢,就听楼下有人喊,“李兄弟!”
李修文低头一看,楼下街面上,一人一马一车,站在那里,喊他的不是别人,竟是李淳风。
“李大人?”李修文一惊,连忙下楼,他出翠玉楼,疾步走到李淳风面前——
“李大人,这是,刚出门回来?”
李淳风一笑,“算是吧。”
“不知李大人找我,是有什么事吗?”李修文看着李淳风。
听到这话,李淳风一指马车,“撩开帘子看看。”
“……?”李修文一脸不解,但还是照做了。
他走近马车,看了一眼李淳风,才转过身,小心翼翼地把帘子拉开一个小口——
“啊?!”
李修文惊得往后一趔!
马车里,竟然是一堆十岁左右的小女孩,一个个斜倚在马车里,整整齐齐的,就像码好的一堆东西。
不过,这不是最让他惊讶的,最让他意外的是,这些小孩堆里,竟然还坐着一个女人。
一个他不太想见,但又还打算去找见的女人——曹杜若。
“这是?”
李修文转过身,惊诧地看着李淳风——
“呼~”李淳风呼了一口气,道,“这些就是被那些恶鬼掳走的十个童女。”
“那,那个,大的呢?”李修文略有所指地道。
李淳风一笑,“这姑娘可不简单那呐,仅凭一人之力,就将这些孩子,从鬼画仙人那里救了出来!”
哦?!
这倒是让李修文无比意外,没想到,这妮子竟然还有这样的善心,这可真是让他有点意外。
“我听说了昨夜长安城的怪事,于是,就寻着蛛丝马迹,去到了城郊的一处破庙。
没想到,刚好撞到,这姑娘带着一群小孩子从那庙里出来。
我正诧异呢,就看见一敞胸赖眼的道人,追了出来。
只一眼,我就猜出大概,果然一交手,就映证了我的猜想,这家伙正是鬼画仙人。”
“那最后?”李修文急切地看着李淳风。
李淳风眉头一蹙,叹了一口气,“让他给跑了。这妖道鬼的狠,只一手,就知道了深浅,当即就使用遁术,逃了!”
说着,李淳风一指马车,“可惜,只救回来,这十个童女!还有这姑娘。”
李修文听到车里,有人打起了轻鼾,就问:“那她们是,睡着了?”
“嗯。”李淳风点点头。
话刚说完,就见车帘撩了起来,李修文一扭头,就跟曹杜若四目相对——
“李修文?”看到李修文,曹杜若多少有点意外。
李淳风一愣,“你们认识?”
“哦,我跟她哥哥认识,也算相识吧。”李修文赶紧解释。
“哦,这样啊。”李淳风听后,略微一点头,“我还正愁怎么给送回去呢。”
“李大人,这鬼画仙人不除,必留后患,今天张玉德来找我了,跟我商量这事,不知您有何高见?”
李淳风非凡人,正好他来了,还巧与这鬼画仙人交过手,所以,李修文想听听他的建议。
可谁知,李淳风还没开口,曹杜若先说话了——
“你不是他的对手!”说着,还不忘冷冷地看他一眼。
这一盆冷水浇的,让李修文直皱眉头,你丫他么不会说话,就闭嘴,没人把你当哑巴。
最怕,突然的安静,李淳风一笑,“不知姑娘有何高见?”
曹杜若面无表情,冷冷地道,“要想对付他,只能利诱,不可硬来!”
“话说清楚了!”李修文最讨厌这说话说一半的人了。
“我被她抓去后,听他喝醉酒说,等他抓够一百童男童女,就会上路。”
“一百童男童女?!”听到这数,李修文都震惊了。
这他么是要干什么?
李淳风也惊的目瞪口呆。
“所以,你们要想捉他,这个是个最好的方法就是请君入瓮,而不是漫天撒网。”
曹杜若这话,倒是提醒了李修文,可随即他又问道——
“据我所知,这鬼画仙人,向来都是驱使恶鬼帮他做恶,而且,这恶鬼他想画多少,有多少。
那么我想请问,你这个请君入瓮,是怎么个请法?”
对于这样的质问,曹杜若甩手就是一个反问,“谁跟你说的,每次他都是让那些恶鬼动手?!”
这话一出来,李修文当即语塞,感觉他好像知道什么,就问,“此话怎讲?”
曹杜若冷哼一声,“还记得你们去怡人坊的那次么?”
一听这话,李修文当即脸红,没想到,这妮子竟然偷偷跟着自己。
“还有第二次,你把金玉带回来那天,你以为就是那几头恶鬼么?”
曹杜若看向一脸尴尬的李修文——
“实话告诉你,那鬼画仙人,当时就在不远处,要不是我拦了一道,你以为你能打杀那青面鬼?”
李修文冷哼一声,“这么厉害,怎么还被这妖道给逮了去呢?”
曹杜若气道,“你真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
李淳风见两人斗起了嘴,不免尴尬,就道,“姑娘,那这妖道,可有什么命门?”
“命门,我倒没发现,但他却有一个癖好。”
说道这的时候,曹杜若停下来,故意看了李修文一眼。
“看我作什么?”李修文没好气地瞪了她一眼。
曹杜若一笑,“这家伙喜欢男人!尤其你这样的!”
她故意咬重最后那几个字,半带挑衅地看着李修文。
“你他么有病吧!!”李修文被激怒了。
“敢不敢跟我打个赌,不用你去找他,今晚他就会来找你!”
“赌什么?”李修文已经入了套。
曹杜若得意一笑,“也不要你什么,只需帮我办件事。”
“什么事?”
听到这,曹杜若见鱼儿咬钩了,目的达到了,调皮一笑,“输了,我才告诉你,晚上见!”
说完,连蹦带跳,颠了。
李修文气的骂道,“这死丫头,说话说一半!”
一旁的李淳风笑道,“我倒觉得,她有一点说的在理。”
“什么?”李修文看向李淳风。
李淳风一笑,“与其漫天撒网,不如请君入瓮!”
“李大人,还请明示!”李修文躬身作揖。
李淳风道,“你且莫生气那姑娘所说之法,若如她所言这妖道要捉一百童男童女,莫不说将这长安城的童男童女集在一处,你就只集结一部分,他也会不请自来。”
听到这番话,李修文顿时醍醐灌顶,茅塞顿开,当即施礼道谢,“多谢李大人提点。”
李淳风一摆手,“你且莫谢我,如果真拿到这妖道,这也是功德一件。”
说道这,李淳风冲他一勾手,示意他靠近一言。
李修文赶紧靠近。
就听李淳风告诉他这般怎做,那般如何,怎样得法,怎样留手,一番话,就让他颜色喜惊,有了应对之法。
李淳风离开之后,李修文就骑着火驴,去了大理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