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里斯突然感到一阵恶心，皮肤上也凸起了鸡皮疙瘩。

阴暗的通风口吹出的风从干燥转成了冰冷，鱼腥。

“怎么了，你在看什么？”杰勒德用一只手摇晃了尤里斯一下，顺着目光抬头望去，

“上方的通风管道是直的，人鱼应该爬不上来。”

“那怎么解释突然出现的鱼腥味？”尤里斯仍然警惕，抬手间，枪口对准阴森森的半人大小的铁丝网通道口。

“我怎么没有闻到？”杰勒德用鼻子嗅了嗅，除了腐臭味与海盐味，基本没别的东西了。

“哦对了，通风口还有一个侧边是通往铁门外面的，不过早就被水泥封死了，”

杰勒德不仅不慢的撞击内壁，“我先把门给撞开吧，以免等会被封了退路。”

这诡异的回响忽远忽近，一时让尤里斯分不清楚方位，听到杰勒德的话，尤里斯打了个激灵，门外？

不能开门！！

尤里斯想要阻止已经晚了，黏糊糊的手穿了出来，好在杰勒德被尤里斯踢倒在地。

声东击西。

杰勒德抓起手边能拿到第一样的东西，把爆裂弹使劲甩了出去。

黑色的圆滚滚的珠子冒着滋滋星火，从门的内缘弹下，朝着潮湿的黑影飞去。

与此同时，某个东西嘶哑叫着着掠过他的耳朵，身后的墙角传来尖锐的撞击声。

他大声叫着往前跑去，但是脚下却被铁丝网绊住，虽然没有狼狈的跌在地上，还是晃了几下，

黑影被一发身后的巨响带走。

走廊光线很暗，既搞不清楚灯在哪里，也搞不清楚门在哪里儿。

“你不是说只有秘结社的邪教徒吗！”尤里斯灰头土脸的拍了拍身上的灰吼道。

剧烈的爆炸给他的耳朵带来了耳鸣，只能朝着墙角边上的杰勒德大喊：“那几只深潜者是怎么回事！”

“应该是秘结社的人掌握了人鱼的语言，你知道的，他们都是达贡的信徒。”

如果轻率的追上去可能不够聪明，杰勒德发现继续待在墙角是一件非常危险的事，于是重新缩回去，关上并锁好门。

刚刚向尤里斯的袭来的尖锐物竟然是一支装饰着带有坚硬倒刺的黄色羽毛和红色流苏的飞镖，

它的顶端看起来好像是骨头而不是金属，骨头上沾染有某种暗红色或是暗棕色的东西，直觉告诉他这应该不是腊。

“手段虽然蠢了点，但刚刚的确差点要了我的命”

一支有毒的吹箭筒飞镖，差点让他饮恨西北。

“你应该过来看看这个。”杰勒德拧动螺丝，加大了煤油灯光的亮度。

一具年长的普瑞人男性尸体，被一枪击中脑袋而直接毙命，两只耳朵被鱼骨刺凿开了孔，刻上了星芒的样式，牙齿也被拔掉了……

“不是被拔掉了，而是混血儿的换牙期，只有吃够一定的人后，才会经历脱变，成为半人半鱼的深潜者，

这种孵化期的混血儿没有外力的作用根本不会自然死亡，与真正的深潜者相比，他们还是比较好对付的。”

杰勒德看着尤里斯作呕的表情解释道。

“弱点是惧怕强光与火焰，与教堂们前的克伦一样。”尤里斯忍着臭味，在尸体上翻找东西。

一张画，颜色鲜艳的……看不出什么的彩绘，下水道的钥匙，还有没用的腐肉，某种动物的，一团模糊，恶心。

“下水道的钥匙可以留下，原路返回是不可能的了，门外都是发了疯的镇民，

我们只能顺着下水道偷偷摸到黑礁，趁法透纳组织召唤仪式时，打断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