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一句，她说一句。我再想一句，她再说一句……这种循环往复，我简直要疯了！

最后我结结巴巴的问：“师……师姐，姐、姐……姐姐，你是不是能知道别人心里想什么？！”黎九师姐还是那种淡然的样子，依旧是那种清泠的声音：“这就是‘他心通’。正道、外道都可以自四禅八定起修，唯一的区别，是正道明心见性破了人我执。而外道没有明心见性，人我执没有被破除。不用修到那么高，初禅就触发‘五神通’了。我其实也没到触发‘五神通’的地步，‘五神通、五神通’，俗世间所谓的‘五通神’，就是有这五通的。我这个是天生的，只要用意观自己的心，就能大概的知道对方想什么。但这样做，有些耗自己心神……。”“这这，这……太不可思议了！”我一边赞叹，一边害怕，心想：那要以后自己有点儿什么不良的、龌龊的想法儿，黎九师姐岂不是全都一清二楚？“不会的。我哪有闲功夫儿，去管你那些不良的、龌龊的想法儿？这事情，会耗自己心神的。没正经事儿就乱用，会耗死自己的……”黎九师姐顿了顿，接着说：“这些你早晚也会知道。嗯……从小我就没朋友，直到遇到锦儿，这才有了第一个朋友。别的人都拿我当怪物看。我不会乱看别人心里想什么的，一是没必要，二是耗自己心神。现在你也知道了，不知道你是不是也拿我当个怪物……”我想了想说：“啊，这个倒不会。你小时候没朋友，那也是没办法的事。不过我这个人倒是不怎么在意，反正我也没什么秘密和那么多的小心思，我就是有时候特想回去。嗯……这个倒不是你们对我不好，而是我忍不住会想。”我沉默了一会儿，突然问黎九师姐：“那，这个，我是不是和别人相比，不好的想法儿挺多的？”黎九师姐说：“我没专门儿看过，要不我专门儿给你看看？”“那还是算了吧……。”锦儿忽然说：“九儿姐姐是不能随便看别人想什么的，她这种不是修出来的，天生的，算是天赋异禀的一个小禀。时灵时不灵的。除非影响到她，或者是她拿你当自己人，才会知到。再说了，就算真有了‘他心通’，这么多人，想法儿千奇百怪，多么坏的都有，整天看别人，看多了不影响自己的心智才怪。”我暗暗松了一口气，还好，时灵时不灵的。可转念一想，时灵时不灵更恐怖，谁知道她啥时候灵，啥时候不灵啊？

这时候黎九师姐说话了：“你怕了？”我定了定神儿：“说一点儿都不怕，那是假的。但也没多怕。我是个凡夫俗子，但有几分正气在，就不会做出多出格儿的事情来。至于想法儿么，还是那个道理，不好的想法儿，自己先去否定掉，就算被师姐看到了，那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谁还没几个不好的念头？”“哈哈，我就喜欢你这小子的坦诚。”尊古老人在一边儿发话了：“就是，凡夫俗子哪里能一点儿不好的念头都没有？有就有了，看自己怎么对待。有恶念，无恶行，也就很不错了。修行修行，第一位修的就是个行。”黎九师姐轻出了一口气：“师弟，你能这么想，我就放心了。对了，师弟，你怎么对佛学这么熟悉？”“我也可以说是——天生的……”

这个时候，在山中行路，还是很舒服的。一边走马观花，一边闲扯。我和范进乘一辆马车，我问范进：“哦，这个，范进啊，你说人有前世来世什么的么？”范进一点儿也没犹豫：“肯定有啊。要没前世，怎么有今生啊？有今生，那必然还有来生啊？”我又问：“那你没见过前世来生，怎么知道一定有的？”范进想了想：“比如说罢，大哥你相信明天有太阳吗？

“我相信。”

“那你见过明天的太阳吗？”

“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