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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轮回》篇(四)

一百年前,我是个花魁,卖艺不卖身的那种。我跳的舞他们说是天底下最好看的舞。我弹的曲子他们说是天底下最好听的曲子。    其实他们都被蒙蔽了,我其实样貌并不算绝色,跳的舞、唱的歌也并不算是最好的。只是因为我学了其她青楼女子学不会的一首失传已久的曲子。    我已经忘了是怎么得到那个曲谱的了,我原本以为改变我命运的这个曲子的一点一滴的记忆我都会记得很清楚。但实际上,时间真的是个很好的东西,它让我忘记了很多的事情的细节。    《嫁与》那首曲子我学会了,而且能一个人弹奏男女两部分,为此付出的代价是双手磨得出血,露出了白骨,甚至差点再也弹不了曲子。我还从那首曲子中发现了奥秘,只要男女部分一起弹奏出来就可以令时间静止。    于是我认真研究,终于有一天让我悟到了这首曲子的奥秘。于是我根据这首曲子又创造出来一种舞蹈。这舞蹈不需要很华丽的动作支撑,只要脚步踩对几个点,然后念出心诀就可以了。    第一段舞跳了可以改变样貌、身高以及年龄。简单来说就是高级易容术。    第二段舞跳了之后,全身的血液会从皮肤中渗出来,疼痛难忍,精神也会因为血液流失过多变得恍惚,极易走火入魔。等到舞跳完了,旧的血液全都排尽,新的血液会被重新生出。相当于重生了一回,斩断了身边所有的关系。我把第二段舞取了个名字叫做斩红尘。    我的第一个恋人,就是因为我跳了这一部分的舞蹈之后,我再也感受不到我和他之间的爱,尽管他一遍又一遍的向我诉说我们之前的种种,而我也都记得那些事情,但是我只把这段记忆当做别人的故事来读。虽然感动,但是不爱。最终他也因为我不在爱他了,选择了远走他方,再也不要见到我。后来随着时间的推移我渐渐忘记了他的模样。    那个时候我还不知道我长生不死了,直到我发现我活过了五十多年还是很年轻,我才知道我跳的那段舞还有一个作用,那就是永生。我因为五十多年依旧如故的容貌,不得不离开我生活久了的地方重新再找生活的地方。    再后来过了五十年左右,天下太平的不得了。    江湖中流出有人在摘星崖建了一座很典雅的楼阁的传言,这个楼阁的楼主却正好不知道是谁,只知道他要召集天下豪杰,想要写一本旷世武功秘籍出来。我无聊了许久,出了这等热闹的事情自然要去凑个热闹。只是我不知道噩梦才刚刚开始。    我站在楼阁外面,远远看去感觉这个楼阁好像是一个被云雾环绕的精致鸟笼子。我不禁为自己的想法感到可笑,化身成为一个江湖中赫赫有名的医师走近。    一股椒兰的香味在空中弥漫着,让人神清气爽。这个楼近看,不算大气。贵在精致,十分精致。雕栏玉砌,七彩琉璃珠帘在阳光照射下熠熠生辉。卷珠帘的美人,肤如凝脂皓腕如雪,温顺低头,露出纤长丰腴的美颈。好地方啊,我内心感叹道。    我混进去了之后,找了个没人的地方换回了自己的脸。打量起这个地方,这座楼的里面要比外面大气许多。名家字画毫不吝啬的挂在墙上,点缀这里的一砖一瓦都是上好的东西。包括我踩得大理石地板,细看都有金丝和羊脂玉镶在里面。我再次发出感叹:好地方啊!真想抱点东西回家。    人越来越多,看来此次邀请的人不少呢。这里的主人似乎都安排好了,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房间。反正这里的屋子多的是,我晚上就躲进随便一个屋子睡觉,他们倒是也没发现我是混进来的。    他们晚上休息,白天就比武切磋记录招式。不多久,五种职业的上乘武功就都写好了。他们把高兴的把这本书起名为《归元决》,并将这本书分成了五本。分别按职业取名为《剑客归元决》、《射手归元决》、《封印师归元决》、《医师归元决》、《秽士归元决》。    “嘿!”我靠在二楼的朱栏上吃苹果,见他们在一楼兴奋为他们的绝世武功秘籍兴奋,我也想想显摆显摆我会的‘武功’。    他们果真看向了我,我用轻功飞向一楼的比武台上,将苹果核扔到一边问道:“有没有人想看看我会什么武功?”    不等他们说话,我便开始了跳舞,第一段舞我变身成为一个五六岁的小女孩对着台下一笑。他们许是没有见过这种武功都愣住了。第二段舞斩红尘,我身上的青色长裙开始渗上了血色,渐渐地越来越多,直到我的青色裙子全变成了红色。比武台上也是一片血迹。奇怪的是这一次居然没有那种失血过多的晕眩感。    “这个武功还有一个有趣的地方,练得人会长生不死。我现在一百岁了。”我变回原来的模样说道。    鸦雀无声,寂静的可怕。突然间有个人小声说道:“这不会是妖术吧。”    接着越来越多的人加入了讨论,我坐在台边上看着他们讨论。一个小和尚没有参加谈论,他向我走来,为我断言“不入轮回,不容于世。”    我听到在这几个字,微微有些生气。但是又不好对着一个出家人发作,只当把它作为一句调侃的话。我微笑着对他说:“好啊,那就依照小师傅的意思把这个叫做‘天轮回’。”    他们起初是不同意将天轮回舞加入到《归元决》当中,认为我这个舞并算不上什么真正的武林绝学,也不能对武功提供什么帮助,认为我这个是种妖术。但是投票结果却出人意料,大家决定还是将天轮回舞放入《归元决》,作为最后一种辅助职业武功的武功。    我们都没想到,这本书完成之日,也就是我们这群人该死的时候。人人都想长生,自古一来都是;人人都想当人上人,自古以来还是。所以有人打起了这本书的主意,或者说让这本书出来。本身就是某个人的一种酝酿了很久的阴谋。只不过现在参与这场争斗的人多了罢了。    这座楼宇在《天轮回.归元决》最后一笔落下之后,突然发出了金属铿锵的巨响,地板、四面墙上、房顶都被突然出现的玄铁槛封死。我们竟真的成为了笼中雀,一定有人混在我们中间监视着我们,不然为什么《天轮回.归元决》落笔的那一瞬间机关就被触发了呢,这个人太想得到这本书了。只是无一例外,所有人都不知道是谁做的这件事。    换句话说,他怕到时候受到万人唾骂。所以隐藏了自己的身份。等着所有人死了,他再出来捡个便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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