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凤仙域，天道宗。

在天剑宗那艘宏伟的飞舟内部，太虚子正坐在那里不住地念叨着。

“徒儿这是在搞什么啊。”

“太虚老头，怎么了吗。”旁边坐着的正是天剑宗的创始人剑仙方空，他一脸闲适地看着太虚子。

“还不是我那个徒儿，之前明明说了要来九凤仙域，可这都过了好几天了，到现在还没有过来。”太虚子皱着眉头说道。

哈哈……方空忍不住笑了起来。

“你都念叨好几次了。”

“能不念叨吗！他把千雪殿下拐走，搞的我现在只能躲在你这避难。”太虚子无奈地摇摇头。看着这个老头吃瘪的样子，方空心中别提有多开心了。在这个世界上，他最讨厌的人就是太虚子，没有之一，主要是两人的观念相差甚远。然而，这种极致的讨厌往往也会带来相反的结果，因为讨厌才会去格外关注，越是关注得多也就越能发现自身的缺点。至于为何会如此讨厌对方，或许他本身就是最大的问题所在。方空端起一杯茶，轻抿一口后，然后淡淡地开口说道：“你现在倒是清闲了，可亚莉大人都找我两次了。”

“你可不能说我在你这。”太虚子连忙急切地说道。

“放心吧！咱俩什么交情。”太虚子没好气地翻了个白眼。

“我们什么交情。”方空尴尬地咳嗽了一下。

“哈哈…不说这个，你徒弟是遇到什么事了吗？”方空岔开话题问道。太虚子便将许波遇到的一些事情详细地讲给了方空听。方空听完之后，又抿了一口茶，缓缓说道：“邪修吗！倒是有些意思。”

“你那徒弟都已经是个化神了，怎么还会在乎这种小事情。”太虚子皱了皱眉。

“这还叫小事情？”

“不是吗！”方空一脸理所当然，“在我看来一剑能斩的敌人，那不叫敌人。”对于方空的说辞，太虚子只能左耳朵进右耳朵出。这种剑修的脑子真是太单纯了，这个世界又不是只有强弱之分这么简单。

“算了，你说的都是对的。”太虚子懒得与对方争辩什么。

“你只是说不过我而已。”方空再次淡淡地喝了一口茶。

“我徒儿这次遇到的事情有些不同。”太虚子表情变得严肃起来。

方空放下茶杯，问道：“有什么不同？”

太虚子眉头紧锁，缓缓说道：“他发现了一个研究人类的宫殿。”

“研究。”听到研究两个字方空就忍不住皱眉。这个词他非常不喜欢，他自认为搞研究的人都是心思不纯之人，总想着利用捷径来寻找世间的规律，而且他们还利用这种规律来操控人类的欲望。

“你应该知道，用人来做研究，那这种研究代表着什么。”方空皱眉叹气。

“哎…人为什么就不能脚踏实地，非得要追寻那些虚无缥缈的东西。”方空的脸上满是无奈和感慨。

方空心里清楚，对于这种事情，他是无法去做出什么评价的，也根本不会去插手管这种事。他所追求的修行本就是专注于自我，唯有让自身变得强大才是最为关键的。

他教导别人也是秉持着这样的理念，世间的一切都与自己毫无关系，只要不影响自己的修行，哪怕是世界毁灭了，他自己也不会在意，只要自己还存活在这个世上就行。

就算这世界最后只剩下自己一人，他也坚信自己能够独自行走下去。

这便是方空所坚持的修行理念。

然而这种理念对于太虚子来说，却显得极为狭隘。也正因为如此，他们两人才会互相看对方不顺眼。

不过太虚子也深深地明白一个道理，任何强大的理念都是有其独特价值存在的，所以他才会在心底佩服对方。

毕竟这种摒弃人性，一心一意专修剑道之人，他们是具备着极大毅力的。“没办法，人类就是如此复杂多变啊。”

太虚子深知自己的性情，也十分清楚人性究竟是个什么东西，所以他才会坚决反对人们对人进行深入研究。

方空看着眼前这个头发花白的老头。“真不知道你哪来的那么多精力，我劝你还是少操心这种闲事，你看看你，明明才三千多岁，却已经老成这个样子了。”

太虚子直接反驳道：“难道你很年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