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日就是一场音乐剧,而灾难就是组成其身的前奏
--葬仪知宾
“古老者……
谣言……
丰饶与仙舟……”
普通人也许不知道这意味着什么,但白羽已经隐隐嗅到了其中阴谋的味道。
虽然不得不承认,但比起那群虚构史学家,仙舟还是太纯良了。
事先散布谣言,搞得风雨飘渺,借助众多民众的认知,组成一张大网,用做之后更改历史的保底,称为前置基数量。
再然后解决掉所有,能抗拒历史改变中保持意识的强者,使世上没有人能抗拒改史。
最后当所有人都认同时,改史就会成功,历史更改后的结果也将随之而来。
这就是虚构史学家中,最为常见的一套改史手段了。
当年的仇恨他可忘不了,一个改史下去,让格拉默的帝国历史泯灭于世界,若不是他将最后的记忆继承下去,这个曾经伟大的帝国将会彻底被更改。
尽管他幸运的赌赢了那百分之四十的概率,但还是被噩梦折磨了八年,毫无疑问,那是历史更改后,新的历史仍在在不断修改自己认知的证明!
关键的是,这是规则层面的修改,自己改没法抵抗!
因为现有的科技水平无论如何也不能触及概念。
这道规则在试图让自己相信,格拉默原本就是由女皇和议会组建的军队,凭借女王的指挥下取得胜利,而抹除了广大群众对夺回土地的坚韧意识。
虽然结果没变,但白羽不能认可的是,曾经那八台曾经为了格拉默文明出生入死的机甲主人被人遗忘,他们都是真正的英雄。
即便那八台机甲全部被「鏖战」吸收,但他们昔日的作战数据依然被白羽用心保留着,时不时还会拿出来再翻看一遍。
所以他此生最恨就是那群虚构史学家。
如果是仙舟去丰饶民的恨是一代代云骑军打出来的,逐渐积累出的恨,那他白羽和虚构史学家之间,就是真正的不共戴天,不死不休!
只要他一天还没被虚构的历史同化,他就一日不得安宁!
长出口气后,没有选择回到旅馆,而是在常乐天四处转悠了一阵,又虚空输入了一些信息,凭借着以太编码的能力进行基础的情报工作。
随即完成了一系列准备以后,他来到了常乐天的一处接驳口,对着神策府的传令兵拱手请见。
传令兵也是识趣,没有什么恶心人的操作,以最快时间完成了通报后就送他前往神策府。
“将军,我可能对近期罗浮的种种问题有了一个猜测。”
见到景元以后,白羽也没有藏着掖着。
对方想要稳住他,自己在暗中积蓄实力,那他便给他一个目标使劲。
况且面对虚构史学家,他们可谓是战线一致,即便白羽再喜欢占便宜,也不会在这种事上放水。
“哦?白先生不妨说来听听。”
景元眼睛一亮,虽然自己已经有了一些推测,根据历史的记载虽然没有出现变故,但坊间传闻,他也有所耳闻。
阅历非凡的他怎么也能猜个大概,只是需要时间去进行论证,看白羽如今的态度如此配合,自然也是喜上眉梢。
“这类的手段我见过,都是虚构史学家的做派,还是一位相当老牌的虚构史学家。”
白羽诚实回应着,眼睛死死的盯着景元,试图从对方的表情中读出些什么。
景元点头认同,顺势抬起一只手,打开了神策府中的大批数据,最终手指锁定在了一个界面上。
“先生请看。”
这一卷资料按理来说应该是保密资料,不过在有心人看来,还是能够查到的东西。
现在顺着景元的手指看去,那是一个人名。
更确切的说是一个代号。
“最初长生者?现在在罗浮?”
白羽正襟危坐,完全没想到此刻的罗浮竟然关押了这号人物。
一般来说,犯下十恶的罪犯统统被关押在仙舟虚陵,被巨像和有无将军看守,像是最初长生者这类拥有类似令使能力的存在,竟然被关押在仙舟。
“你们是怎么想的,竟然把这么危险的东西关在罗浮?”
这东西对现在而言就是一个不稳定因素,简直就是一个随时都有可能爆炸的炸弹。
更关键的是,没准这个最初长生者,就是虚构史学家对改史最大的突破口。
改史的范围越小,那速度就越快,需要的准备就越少。
有了最初长生者,加上谜语人不断混淆视听,将长生者与他们口中必将归来的古老者套上联系……
那坊间传言的古老者将真的回归仙舟,而且每一位都将拥有最初长生者一个级别的战斗力。
不过提别人,哪怕是仙舟本地人,对最初长生者的资料也是相当稀少,但在仙舟的关押名册中,这位赫然是于倏忽一个级别的罪犯。
要知道那倏忽可是令使级!可想而知这最初长生者的本事也不会差到哪去。
“只是暂时关押,最近收容了一位新犯人,而他的表现又正好比较老实,也不反抗,便暂时关押在罗浮了。”
景元也是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瞬间面色凝重起来,还发出了一声略带无奈的叹息。
早知道不接这个硬茬了。
一个最初长生者还好,景元自信可以应对,而面对一群可就不同了。
平均每个最初长生者都至少需要一支云骑大队的水准才能做到牵制,要想尝试镇压则需要出动很多的资源和器械。
如今罗浮虽然说不上贫穷,但也着实拿不出多少余力,专门针对最初长生者。
“既然如此,那还请将军珍重,现在这个时期,还是命更重要些。”
虽然坑死虚构史学家势在必行,但他白羽也不是一个会吃亏的主,他一看景元那副推脱的样子,就知道对方估计又想白嫖了。
没有如他所愿,白羽行礼后便做出要有的样子,而景元也没有阻拦,两个老狐狸就看谁先沉不住气。
最终谁也没拦着谁,白羽就这么离开了。
很尴尬,但也能反应不少东西。
“看样子景元对这群狗东西还没一个具体的概念啊……”
星槎中,白羽思索着对方刚才的举动。
想要白嫖是真的,那种无所谓的态度也是真的。
如果对方真的十分在意,并且十万火急,那脸面与付出一些资源又算的了什么?
他没开口留人,那就意味着他认为,仙舟有足够的能力应对虚构史学家。
或者说他根本不认为那群虚构史学家能对仙舟造成威胁。
“真的是……自大啊……”
神策府中,景元面色如水,看不出喜怒。
身下站着一位白袍老人,留着一缕山羊胡须,仙风道骨,看上去颇有一种得道高人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