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神明大人,请问明天的狩猎,是否能有收获?有没有危险?应该派谁去?要去往什么方位?”贤者依旧维持着跪姿,虔诚地提出问题。
尽管此巨石上坐着的人看起来听起来都还是木头头的样子,但部落的族人都知道并且相信,这个木头头能为他们解答,为他们指引方向。
“明天的狩猎能打到一头大野牛,一头小野牛,会有人负伤,但没有生命危险,可以让……”随着木头头嘴里一连串人名逐个念出,他的眼皮变得越来越重,有些不受控制地往下掉,“狩猎的方向是……那边。”
木头头伸出手,朝着远方某处指去,做完这一切后,他的眼皮终于支撑不住,重重地落下,整个人沉沉地睡了过去。
一阵风吹来,贤者手中火把摇晃了几下,“呼”的一声熄灭。
贤者听见火把熄灭的声音,依旧维持着跪姿,又念完一段谢词,这才起身,宣布请神仪式结束。
“有收获还没有生命危险,真好啊!”
“可是说是会受伤啊。”
“没事的,我们提前准备好药草,只要能撑到回部落接受贤者大人的巫术治疗就会没事的。”
“幸亏有神明大人啊。”
“是啊……”
人们这才起身,谈论着方才从木头头嘴里得到的信息,逐渐散去。不多时,巨石附近只留下木头头,贤者和两个成年壮汉,两个男人要负责将脱力的木头头和贤者送回家去。
……
“玛玛,你家木头头我送回来了。”
玛玛本来在用骨针缝着衣服,听见门外的声音,立刻放下手中活计,脚底踩得咚咚作响,就向门外跑去。
“我来了。”玛玛从男人那将木头头抱了过来,一边道谢,一边有些担忧地看着自己的儿子。
无论这种情况重复了多少次,她还是始终无法以平常心面对这种状况的儿子。
请神仪式结束后,木头头要昏睡至少整整一天,期间无论如何叫唤,木头头也绝不会醒来。
玛玛永远也无法忘记木头头第一次完成请神仪式时的情况,木头头的状态,让她一度以为自己要永远失去她的儿子,那次的昏睡,也是最久的一次,那种担忧足足持续了三天。
作为母亲,这种事,她可能永远也无法习惯吧。
“麻烦你了,马提斯大哥,”玛玛由衷地致谢,“要进来喝点水吗?”
马提斯憨厚一笑,挠着头说:“不用了,天已经很黑了,我也要回家去了。”
玛玛有些吃力的将木头头抱上床,放好,盖上兽皮被褥,将他脸上有些散乱的发丝轻轻理好,深深地看着木头头的面庞,一时出神。
“我家木头头真是好看,也不知道到时候会便宜哪个小姑娘,”玛玛喃喃的说着,“哎,那个古妲妲,虽然有点小心思,也不算什么坏人,但是……”
“算了,还早着呢……”玛玛起身,腰间一阵酸痛传来,手不自觉地就撑在腰间。
玛玛摸着腰,自言自语说:“木头头越来越重了啊。”
她的嘴角勾起一丝微笑,木头头一直很瘦弱,让她总是很担心,以前她抱木头头,总是很轻松。
“重点好,重点好啊,木头头什么都好,就是瘦了一点。”
玛玛温柔的一笑,就着灯火,继续缝着衣服。
……
一天后。
木头头睁开双眼,从熟睡中醒来,猛地起身,左右张望,屋外是一片光亮。
“醒了?”玛玛很快发现了自家儿子的动静,于是端出提前煮好的牛肉汤,说:“快来吃饭,昨天部落的男人猎到的牛肉,我们分到一块腿肉,甚至还有一小片肝呢。”
木头头乖巧地点了点头,在玛玛的注视下,吃了一块肉。
“还有肝。”玛玛将肝肉推了过去。
肝脏并没有经过烹饪,是鲜活,血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