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战事却还在继续，见天杭等人暂且安全了，那三名灵王境强者便又是返回，在主战场继续战斗。

或许是因为考虑到天杭所在的小队遇到的是灵王境武者，实力不可控，亦或者是战事吃紧，无力赏功罚过，作战指挥的长老并没有严厉批评天杭，而是做了简单的安慰之后，又委派了天杭小队余下的五人前往继续支援主战场，镇守上玄国边境战。

而天杭却是无法再打起精神。

这是天杭第一次亲自带队执行任务。再次之前，他已经有了多次与灵武国之人战斗的经验。

只是，过去他并非指挥，而是作战成员。战场之上的他，勇猛无比，本就是天才的他，战场杀敌无数。不过是几年时间，早已立下赫赫战功。

而他在天阳宗，也因此无所畏惧，无人敢惹。就像先前，他听说自己的小跟班儿江天被九曜这样一个新入门的弟子所杀害，硬是无所谓宗门规定，亦不问任何缘由，直接找到九曜的府邸就打过去。

这也是为什么，他在这次战事之中，亦是直接被封为小队队长，却并没有再安排其他的更强的人过来带队。

而现在，他的不灭神话彻底被打碎了。不过是一次侦查任务，他竟然是因为没有深远的考虑敌方计谋，冒然前往，害得一半的小队成员陨落当场。

天杭后悔啊，如果可以重新来过，他在没有发现灵武国的动作之前，定然是不会做出任何可能让小队成员遭遇危险的指令。

这一刻，天杭才意识到，自己其实不过是一个莽夫，盲目的自信，害惨了自己的队友。他也再也不想承认，自己是什么所谓的天才了。

实力再强又如何，擂台赛上，同阶无敌又如何。

被各种规则所束缚的战斗，总归是无法和大规模的战事相提并论。

当天杭有自信自己乃至自己的小队都是同阶无敌，甚至说可以越阶战斗的时候。战场之上的敌方阵营，可能直接派出了比自己所在小队高出一个大境界的武者来镇压自己。

就像是那湖海之中的战斗，自诩为天才的天杭才发现，自己竟然是连保护队友都无法做到。而他的队友，又何尝不是天才呢。

无论是李霸，又或者说是神不知鬼不觉的被杀害的孙震和赵雷等人。若是在他们自己的宗门内，让他们去守擂，同阶之人恐怕只有极少数的同门弟子真的敢上去挑战。

然而，就是这样的天才们，在群殴以及偷袭之下，连反应的时间都没有，就直接陨落当场。

此时此刻，没有时间去感慨的天杭小队，已经再次抵达了战场，只不过这次终于是正面迎敌的主战场了。

所有人直接火力全开，丝毫不藏着掖着，把心中的愤怒，洒在敌人的身上。

主战场之上，占大多数的，依旧是聚灵境和融灵境修为的武者，而九曜等五人自然是能够大展拳脚。

“九曜剑诀——五行化身。”

九曜也丝毫不含糊，直接使用化身之术，分出五个不同属性的九曜，与敌人厮杀。

只不过，他总是会想到李霸。他与李霸只是数日的队友，其实对李霸并没有太深厚的羁绊。他所忘不了的，是李霸闭眼之前，刻意望着他说的那些话语。

这让九曜想到了自己一直在思考的问题，他为什么会来到这方世界，又为什么会活着。猛然回忆李霸的话语，他好像觉得自己也总是很累，有时候压的自己喘不过气。

思索之际，他又想起了黄龙和黄望舒兄妹。

在扶桑城，一直以来，九曜似乎并没有感觉到累。或许，如果不是这一切的变故，如果没有要拜入天阳宗，他便是会就这样无忧无虑的过完这一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