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说清倌人香莲如同幽幽绽放的百合,带着清远的高冷和暗香莹润。
那么花魁就如同烈烈盛开的玫瑰,带着蚀心般的火热和毫不掩饰的浓香艳采,盛开在每一个人的眼中心间。
月影倒映在无波的水面,包括叶童在内,所有人的眼中就只剩下那一个在月夜之下轻舞的娇俏身影。
叶童前世对音律略有研究,只觉得这位天香院花魁舞姿妖冶曼妙,有一种魅惑人心的魔力。
“夏兄,这位花魁似乎不是咱们族人吧?”
“是的叶兄,花魁是西域胡人。”
“难怪这眉眼深邃舞姿曼妙啊!这是天生自带的基因。”叶童低声嘟囔了一句。
渐渐的,叶童的全部注意力也被花魁吸引了过去。
她的舞姿轻盈如飞燕,虽然面蒙纱巾只露出一双美目,但是却能让所有人都感受到那双深邃眼睛中折射出的魅惑光芒。
那鼓声也不似江南的靡靡之音软糯甜美,而是带着激昂带着某种莫名的悲壮。
一通鼓结束,那个曼妙如狐妖的身影忽然飞上画舫的二层——原来是二层有船工拉上了悬索,将花魁吊了上去。
悠扬的笛声先响起,就像沉寂的水面迎来了初升的朝阳。
船家打着哈欠摇橹出航,早起去庙里上香的小姐坐在香车里轻轻撩开帘子,向那桥头负手吟诗的公子投去深情的一瞥。巷子里的的商家升起号子,孩童们趁机跑到门口想讨个糖果吃。。。
每个人的脑海中都浮现出类似的画面。
花魁舞姿柔美,充满了江南特有的细腻神韵。
河道上,几乎所有的画舫靠边下了锚,静静的停下来欣赏花魁曼妙的舞姿。
终于一曲终了,花魁从二层画舫上飘落下来,丫鬟连忙卸下她身上的吊索。
“各位公子请宽坐,待我家小姐换下装束再来见礼。”丫鬟对各位公子说道。
花魁大大方方的向这些公子们道个万福,转身回到画舫后面的退室换衣服。
“小姐,我见那叶公子看你也是与其他人一般无二,料想也不过是个凡夫俗子。几下便被小姐迷了心智,猪头一般痴傻了。”
后室里,两个贴身的丫鬟一边伺候花魁脱下冗长的舞服一边小声说道。
“能让天统司吴大人和威武大将军看中的人,怎么会是凡夫俗子?”
花魁冷艳气质偏偏又魅惑天成,她换好衣服对着铜镜又补了一下唇脂,对伺候的丫鬟说道:“可千万莫要轻视了这位叶大人。小小年纪便是京师行走银牌,若是你说的酒囊饭袋凡夫俗子,那岂不是说吴大人瞎了眼?那眼神,还是跟其他公子的不同。”
花魁换装的功夫,叶童跟诸位公子倒是平安无事了。
只不过被打的几位公子一脸怨恨,这仇算是结下了。
夏江南的魂回到了皮囊里,满脑袋白毛汗挨个跟各位公子解释赔罪。
他虽然不知道叶童现在已经加入天统司成为了京师银牌行走,是正了八经朝廷从四品大员,但是那枚腰牌的主人吴大人,可是在东华朝横着走的大人物。
再加上大将军的寿辰都给叶童下了请帖,这叶童是万万惹不起的。
偏偏这种事,夏江南还不敢声张。
这画舫如果靠岸,恐怕这叶童就要被公子哥带来的家丁打断腿。
夏江南已经决定了,真要是到了那一刻,他就不得不告诉这些公子哥叶童背后是哪尊大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