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童,明日酉时可是有考试的,你不看书背书,院监真的会将你赶出去的。陈院监铁面无私,就连院正都惧怕她三分。”
今日下午没课,金陵书院的同学们便三三两两结伴在书院中游玩,也有学习刻苦的学生躲在监舍或是藏书阁苦读圣贤书,还有条件好的学生出了书院租了马车或去游山玩水,或去采买物资。
金陵书院管理十分严格,每半个月才有一次休息,每七天才有一次下午没课。
石春山收了叶童的杂志,他虽然知道叶童‘满腹经纶’,但就怕他不知深浅冒犯了院监。
“石兄,这陈院监会不会因为某些私事而公报私仇啊?”
“绝对不会。”石春山正色道:“陈院监祖上创办金陵书院,陈院监虽然对人严厉不近人情,但绝对不会做出公报私仇的事。不过嘛。。”
石春山瞧瞧四下无人,瞧瞧凑近了一些小声道:“上次疫情四起时陈院监带队出城赈灾,回城之后身体一直不适。所以很多书院的活动和考察,便交给了没来书院多久的吴监长,这个人。。。品德不是很好。”
“也是女的?”
“监长是男的。”
“人品不好?”
石春山点点头:“是的,陈院监休养的那段时间里,这位吴监长把书院搞得乌烟瘴气,同学们都是敢怒不敢言。叶兄你满腹才华,就如同你说的,就算你不背那些圣贤书,想对付过去问题也不大。”
“石兄是怕吴监长拿着鸡毛当令箭,日后为难我是吧?”
石春山根本没想到在这个尊师重道的时代,学生居然敢如此评价书院的监长。
他愕然的望着叶童,好半天才咽了口唾沫紧张的点点头道:“叶兄慎言,这种话若是被别人传到监长耳中,你今后的日子可就不好过了。我听说,这位吴监长可是大有来头的。他来的时候,坐的马车是带着云纹官帽的五匹马马车。”
见叶童依然不得要领,石春山低声说道:“有一位同学因为课业问题顶撞了他被他逼着退了学,那位同学家的一位兄长在金陵城是个小吏,本以为能从中说和一二,结果被吴监长羞辱一番。”
仿佛想到了当时的情景,石春山眉头紧皱双拳下意识的握紧。
“那小吏也是气愤不过,找了衙门中人来,结果才知道,吴监长出自南京吴家,来书院就是走个过场。待个一年半载便回南京城履新了。”
“南京吴家。。”叶童的神情也变得严肃了不少:“可是南京户部吴尚书家?”
“正是,所以整个书院除了院正和院监,各位老师先生都不愿得罪此人。这人心眼度量狭小,教书育人的功夫更是差劲至极。叶兄你这脾气若是得罪了他,就算他现在不能把你开除出书院,日后也会找尽一切机会报复。”
见王雨菲和环儿一脸幸灾乐祸,叶童掏出两瓶香水在她们面前摇了摇道:“我若是拿出此物,那位吴监长要如何应对?”
“嘿嘿,搞不好也会像院监那样,黑着脸甩手而去,丝毫不给你叶公子面子呢。”王雨菲讥笑道。
叶童之前的见面礼就没送出去——准确的说是送了但是陈院监没收,不仅没收还狠狠骂了叶童一顿,说他跟汪长武和东湖山人那两个老匹夫学了一身油滑事故,要不是叶童见势不妙立刻低头认错,恐怕今夜就要被罚去扫学堂了。
“不仅不给面子,搞不好还会多些责罚呢。人家男儿身,要香水有何用?”环儿捂嘴笑着在旁边补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