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错!师兄便是这个意思,一尘来之前师兄便交代,灵矿脉一事,由一尘全权负责,掌教不必顾虑!”
无双点点头,叹息道:“观主真是智慧过人!有一点无双并不明白,请一尘道长教我——既然观主已经猜到鹤顶山想要将灵矿脉买回,为何当时不直接提出以灵石为报酬呢?”
一尘笑着说:“师兄说,若是无双掌教主动提这个问题,那便可以将矿脉卖与鹤顶山,若是不提,那我们手里拿着矿脉,卖给谁都一样,或许价格还要更高!”
这话就有些抬价嫌疑了,在场没有人听不出来的。
无双一时没有接话。
高大全知道,自己应该发挥“年轻不懂事,口直心快”的性格了!
“掌教,弟子斗胆,有话想说!”高大全高声说。
“长空!掌教和一尘道长谈事,岂容你插话!”无心是个直葫芦,见高大全站出来,立刻阻止。
他眼神里却是关心,显然是不想高大全在众多无字辈面前留一个不知进退得意忘形的印象。
旁边的无尘从高大全开口时便笑了,这时听见无心阻止,笑得更浓,说:“无心师弟何必着急,既然掌教留长空在殿里,想必也是想要借此考校考校长空,既然如此,不如听一听长空所说,看看他是否有什么不同的见解也好——掌教师弟,你看可好?”
无双自然是想要让高大全说话的!
“唔,师兄所说不错,长空能见一叶而知秋,提前提出让利得援的意见,又能带领诸多弟子在三倍数目的敌人包围下回山,还是有些智慧的,无心师兄不必担心,我保证不会责罚他就是了!”
“长空,你且大胆说吧!”
高大全听了无尘和无双的话,心里不由赞叹:真是老狐狸,有无心这个直葫芦当猪队友都能把话绕回来,厉害厉害!
他拱拱手,对无双和一尘说:“一尘道长之前所言:冲虚观观主说,若是将灵矿脉卖给别人,所得更丰——弟子认为有两点不对。”
“两点不对?不知是哪两点?”一尘来了兴趣。
“第一,将矿脉卖给旁人,而且只有三成,旁人出价一定远低于矿脉本身价值,这一点,不知小子说得可有错?”
一尘指着无双哈哈大笑,说:“你呀!我本来辈分虚高你一辈,说话时就不敢杀价太狠,怕别人说我欺负晚辈!你倒好,直接弄了个辈分更小的来与我杀价!好!好!好!小友啊,你说得不错,有鹤顶山在侧,旁人买灵矿脉时有所顾虑,出价并不会高,这一点你说对了,可是你说我那话有两点不对,不知还有的一点是什么?”
高大全没有太过欣喜,反而有些不好意思的说:“还有一点是,这句话恐怕不是观主说的,而是您自己加上去的。”
这话一出,不止鹤顶山的人愣住了,就连一尘本人也一时怔住。
“你为什么这么认为呢?”
“很简单,因为当日情形,鹤顶山势危,观主如果是计较的人,恐怕三成矿脉远远不能打动冲虚观——观主最后决定帮助鹤顶山对抗合欢门,一来是从利益出发,为冲虚观谋些灵石,二来也是因为正道同气连枝的情谊,加上打击邪魔的需要而已。”
高大全接着说:“从这一点可以看出,观主并没有着眼于一针一线的利益,所以既然要将矿脉卖与鹤顶山,那么观主便不会在矿脉价值一事上多加计较,更不会说出旁人价高的话来……掌教,弟子冒失了!”
高大全立在一旁不说话了。
这席话说得有理有据,就连许多无字辈的人都不由颔首。
一尘沉默片刻,忽然叹息一声,说:“枉我和师兄从小一起修道,却没想到,我竟然不如你更了解他啊!年轻时候听师傅说,师兄着眼深远,我不服气,多年来一直未明白这点——今日方才体会到!”
“你们鹤顶山真是人才济济!我上山来,已见了太多人才,若是众门派比较年轻一辈的翘楚,鹤顶山当居第一!”
“也罢,便请无双掌教说个数吧,只要不低于师兄所说的,便将灵矿脉卖与鹤顶山!”
一尘像是也不愿在这上面多费心神,直接摊牌。
接下来的事情就容易多啦,又在殿里说了些话,众人说是要用饭,无双便安排高大全作向导,好好招待冲虚观的各个弟子。
“是!”高大全答应,然后想,果然还是要让我露露肌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