强弓劲弩在高点,又有刀盾手围拢,要说山贼们不害怕,都是胡说。他们缩成了一团,尽量让自己躲在旁人身后。
一群官兵仍然高喊:“投降不死!”
“投降不死!”
“投降不死!”
……
一声声整齐的吼声,竟然喊出了震人心魄的力量。
天虎寨的大当家飞天虎眯起了眼睛,他盯着廖从军,正好,廖从军也盯住了他。
廖从军一抬手,吼声停止。
他走到飞天虎面前,对飞天虎说:“你就是飞天虎?”
飞天虎看着不远处的虎子和阿秀,心里已经明白了这是怎么回事:是这群人强迫两个孩子带路,他们从小路摸上来的!
不知为何,因为这个推断从侧面证明了书生高守和官兵不是一路,飞天虎的心里稍微燃起了一些希望。
飞天虎对着廖从军拱手:“正是,不知大人贵姓。”
“廖从军。”
廖从军又对着高守说:“这位公子,刚才多谢你没有揭穿我……不知我能否将这些贼匪押走?”
高守摆摆手,说:“不急,我先前只知道你们进来了,倒是没有注意到那两个孩子……你把他们带过来我看看。”
廖从军面色微变,他早在高守丢石狮子时就到来了,高守的实力深深震惊了他,他甚至想,如果高守是这天虎寨的人,那这次行动,恐怕立刻就要放弃!
当高守若无其事打量他藏身地点时,他知道,这个书生和天虎寨并非一路。
然后他全程窥视着高守甩飞王老栓,又强迫众多贼匪回答是否作恶……虽然觉得高守是一个十分幼稚的高手,但是他不得不承认,因为高守的缘故,他才能带领官兵顺利围住这些贼匪。
面对高守,他实在忌惮。
虎子和阿秀被送到高守面前,他看了看双腿受伤坐在地上流泪的虎子,又看了看有些不知所措的阿秀,然后问:
“谁带的路?”
虎子“咿咿呀呀”说着,因为舌头断了,一开口就痛,流下更多泪水来。他流着泪喊了几句,然后跪在地上,不断对着飞天虎磕头,脑袋磕在石板上,几下就红肿了。
高守没有管虎子,他对阿秀说:“是他带的路吗?”
阿秀捂着自己的断手,点点头。
高守从“怀里”(乾坤戒指)掏出两粒丹药来,递给了阿秀,说:“一人一粒,吃了会好很多。”
阿秀自己吃下一颗,然后走到虎子面前,却被虎子一巴掌打倒。
“咿咿!咿咿呀呀呀呀!”虎子十分愤怒,扑上去打阿秀,阿秀挨了几拳,在地上滚了两转,避开了虎子。虎子双腿受伤,只能扑倒在地面用谁也听不懂的声音大骂。
阿秀的手因为厮打又开始流血了,她流着泪,捡起从自己怀里落出的断掌和断指,然后将丹药递到高守面前,然后跪下。
高守看着阿秀的几根断指和断掌,瞳孔一缩。
没有过多的想阿秀和虎子的事,他接过丹药,然后走到虎子面前,将虎子的嘴掰开,只见虎子的舌头断了一半。
他把丹药强行给虎子喂下,然后偏头问廖从军:“舌头呢?”
廖从军迎着高守冰冷愤怒的目光,心里颤了一下,然后说:“回公子话,已经丢了。”
“派人捡回来。”高守说。
这口气不是询问,而是命令,不容置疑的命令。
廖从军眼睛眯起来,没有说话,也没有动。
高守仔仔细细看了看虎子的伤,然后站起来,对廖从军说:“我让你去将舌头找回来,你没听见么?”
他已经很生气了。
廖从军迎着高守充满寒意的目光,说:“山里野兽多,沾血的肉,恐怕这时早就不在了。还请公子莫要计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