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什么都被你一个人装完了,这讲道理吗?
更别说,不管你知不知情,昨儿个下午可是有几个人闯进兰苑要揍我的。
他腾的一下站起身来,对朱允炆抱拳,也对朱允熞和朱允熙环揖。
“二哥说得好,但还有不足,我来说两句。”
朱允炆犹沉浸在他自己的感动中,简直有点儿泪光莹莹,点头说好。
“三弟你请。”
“二哥把所有责罚都揽在自己头上,我想抢回来也是不能的了,但这事我不该决不能置身于外,跟允熞和允熙一样,那怎么行!再有,二哥是当今皇太孙,日后要即皇帝位的,谁能打他,谁敢打他?我是弟弟,自家人,俗话说举贤不避亲,我请执家法,亲手帮二哥打完这十五下。”
朱允炆望着朱允熥热烈的眼神霎时便冷下来,目光浑浊,像在问,你这是搞哪一出?
屋内众人也全都张口结舌,每个人都听见了朱允熥这话每个字,但合在一起,怎么也不解他到底要说什么。
也不是不解,而是觉得怎么也不该是那个意思吧?
怎么,昨天你当众揍了皇太孙一顿,还没打够,今天再打一顿?
还手执家法来打,你谁啊?
好,胆,油!
朱允熥环视一番,见众人皆不语,眼神里全都奇奇怪怪的味道,心中快意,面对朱允炆。
“二哥,你觉得如何?要是觉得不妥,那就算了。”
朱允炆脸上表情困惑又恼怒,支吾一下决定豁出去了。
“好,就请三弟为我执家法。”
朱允熥大喜,径直走到家法架前取下祖宗家法,一根黄荆条,两尺长,一指多粗,比昨天吕氏拿的那根瓷实多了,提在手中既轻巧,又暗含劲道,可想而知打在肉上有多疼。
“请二哥宽衣。”
朱允炆犹不敢相信眼前这一幕,怎么走到此地步的?
他既然当众人面说了“好”,便不能不走到当中空座位前,褪下上衣,半身赤裸跪下。
朱允熥走到朱允炆背后站定,回头又看一眼屋内众人,没人敢出声,宛如几年后重兵围困下的应天府,心中叹息。
“二哥,你准备好了说一声,我好动手。”
朱允炆鼻子里哼一声。
“你动手吧。”
啪的一下,黄荆条挟风雷之势抽下,在朱允炆背上重重落下又划过。
一条长长的殷红血痕飞快展现,足有一指宽。
朱允炆啊的一声闷哼,觉得自己整个上半身宛如被棍子劈成了两半,一口气噎住,面红耳赤,然后才觉到疼痛火烧火燎蔓延开来。
朱允熥打这下前已经想明白,自己不可能打完十五下,那性质就变了,可也不想故作姿态放过这装腔作势的家伙,一下,就一下,总是要打的。
所以,用尽了全力,不出意料效果杠杠的。
“二哥,我已经把十五下拢在一起打完了,所以有点儿疼,但应该不碍事。这件事你心里明白得很,为什么我要打你,你为什么活该被打。”
后半句他是凑近朱允炆耳朵,低声阴沉说的,外人听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