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藜儿。”不远处,一位老人的声音传来。
小女孩看向宋岱,小声说了句‘谢谢’,而后跑了过去。
似乎是与祖母说了几句,而后看向这边。
祖母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祖孙二人一同上了马车。
不多时,宋岱的马车前来,几人将老妇抬上车后,送去了济仁堂。
“多谢公子,敢问公子尊姓大名?”赵珂上马车前,向方才救治的年轻男子问道。
“鄙人,韩牧。”
“公子所居何处,改日定派人登门道谢。”
“举手之劳,不必挂意。鄙人登州人士,不过是来长安城参加科举考试。”
“那祝公子拔得头筹。”赵珂笑着说道。
“谢公子吉言。”
随即,赵珂登上马车。
如果宋岱没有看错,赵珂转身之时的眼神,让人不寒而栗。
在宋岱所见的这一日,赵珂并非在陛下面前那般和善,也不似那般深明大义。
“方才的马车,可是正议大夫郑铎家的?”赵珂随口问道。
“微臣没注意。”宋岱回答。
“查!”赵珂向门外的随从吩咐。
“是!”
那年的科举,发生了一件怪事。
听说一位叫‘韩牧’的举子,因一篇策论,引起了礼部的一场风波。
一部分人认为韩牧引经据典,文采斐然,且敢于针砭时事,将来必是栋梁之才。
另一部分人则认为,此举子,年少轻狂,一派胡言乱语,纯属博人眼球。
最后,是礼部尚书定夺。
结果可想而知,韩牧名落孙山。
至于,赵珂是否有对郑家或郑藜做什么,宋岱尚不知晓。
他只知道,五年后,祖母为他指定的婚配人选,恰是那日寺庙前遇见的郑藜。
在他大婚当日,洞房之时,接到了朝廷送来的密信。
紧接着,便是被囚瓦剌,一年之久。
而近日更是得知,被囚瓦剌,幕后真凶居然也是赵珂。
不得不说,一切都太过于巧合。
眼下,赵珂是否有对宋府做什么,他更是不得而知。
看来,他有必要查查背后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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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岱赶回永定侯府的时候,提着油纸包,直奔露华轩。
走到院门外的空地上,他停下脚步,整理了一下衣衫,匀了呼吸,才抬脚缓步步入院中。
正厅内,似是能听到众人的说笑声。
“世子爷回来了。”立在廊下的长荣笑着问候。
宋岱点点头,犹豫了一下,将油纸包递了过去:“一份留在露华轩,一份送到祖母那里。”
长荣应下。
“房中可是有医师在为世子妃诊治?”
长荣笑着应道:“对,老夫人也过来了。”
宋岱抬脚迈上台阶。
“意儿回来了?”秦氏笑呵呵的看向门外。
“祖母。”宋岱向祖母行礼。
“免了,免了。快来见过你常伯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