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着他们真的不正常。”郑藜自言自语的说道。
宋岱帮她理了理鬓角的碎发,而后问道:“你可还记得我书房中的那副字?”
郑藜点点头:“林中观易罢,溪上对鸥闲。"
“观易?”郑藜抓取到了其中重要的两个字。
宋岱点点头:“那幅字是顾老伯送我的。”
“所以,他们是父子?”郑藜不可思议的问道。
“嗯。”宋岱点头应道。
郑藜放心的拍拍自己的胸脯,说道:“还好,还好,不是我想的那样。”
宋岱微微皱眉,反问:“你想的是怎样?”
“没怎样,我瞎说的。”郑藜搪塞了过去。
可另一个疑问又爬上心头:“他们为何不相认?”
这府中,有亲眷关系的大有人在,为何这父子要装作陌生人。
宋岱深吸了口气,继续说道:“今日所言,你要当做不知。”
“万不可,同旁人说起。”
“不然,不止是你,连侯府都恐有难。”
郑藜有些惊讶的点点头,而后对天发誓:“我保证,此事到我这里便是结束。”
说完,伸手在嘴巴上轻轻的划了一下,以示封口。
“顾老伯和观易,原本姓赵,登瀛人士。”
“顾老伯原本是登瀛当地一家书院的教书先生,在当地小有名望。”
“八年前,我随父亲去往登瀛。”
“一日晚上,我和文凡出门去看花灯,归来时,在一条僻静的巷子里,遇到了被人追杀的顾老伯和观易。”
“情急之下,他们上了我的马车,跪着求饶。”
“当时年岁小,看着他们一副读书人模样,便将他们留了下来。”
“后来,我才知,他们是得罪了不能得罪之人。”
“何人?”郑藜吃惊的问道。
“恰逢一日,顾老伯去茶楼吃茶,隔壁房间是知州和一不明人士在商讨贩卖私盐之事,言语当中牵扯到了朝廷之人。”
”他本意是尽快离开,却不慎打碎了一个茶杯,被对方追杀。后来,便有人寻上门去,杀了他的妻子,他带着八岁的观易,侥幸逃脱。”
“后来,便窝在了这侯府当中,隐姓埋名的生活。”
“所以,是你救了他们,对吗?”郑藜问道。
宋岱点点头。
“追杀他们的人是谁?我们为何不能帮他们伸冤?”
“前些时日,我让陆安帮忙查过,当时背后之人是于廉。”
“于廉是?”
“于廉的妹妹,便是当今的皇贵妃,于氏,赵珂的生母。”
郑藜吃惊的瞪大双眸:“又是赵珂?”
宋岱伸手帮她将鬓发掖在耳后,轻声安慰:“藜儿不用害怕,当年所牵扯之人皆已过世。”
“不会有人知晓他们的身份的。”
郑藜怔怔的点点头:“父子之间有何嫌隙吗?”
她想起了二人之间,似想关心,又极力克制的模样。
“观易一直觉得,母亲是因着顾老伯的关系才亡,且他埋怨顾老伯在关键时候没有救自己的母亲。”
郑藜想起顾老伯的模样,不由的叹了口气:“许是有难言之隐吧?”
“不然,又有谁能忍心,心爱之人倒在自己面前呢?”
宋岱轻轻的抚了抚她后背:“现在知道了?”
郑藜点点头。
“早些睡吧,明日带你去一个地方?”
“哪里?”郑藜一脸期待的问道。
“秘密。”
说完,宋岱吹灭了床头的灯,而后欺身而上。
郑藜娇笑着:“宋岱,你讨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