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么一说,郑藜哭的更加伤心。
一个穿着重重保护壳的人,明明已经独自前行了很久,她从未觉得辛苦和累。直到遇到了一个对她嘘寒问暖的人,告诉她,累了可以不奔跑,停下来,有他在。
可那个曾经让她卸下保护壳的人,如今却将她送到了风雨当中。
郑藜,慌了心神,乱了方寸。
宋岱手足无措的看着眼前的一切。
他从未想过,要让郑藜遭受这一切。
哪怕有一天,侯府真的要直面赵珂。
他可让她憎恨自己,远走他乡。
可他从未想过,让她就这样浸在风雨当中。
看她颤抖的身子,宋岱终究还是没有听她的话,将她揽在怀里。
任凭她的推搡和挣扎,就那样紧紧的将她拥着。
她周身寒凉,仿佛刚从冰水中捞出来一般。
直到她哭累了,在他怀中睡去。
~
待郑藜再次醒来时,天色已经暗了下来。
屋子里烧着暖暖的炭盆,宋岱靠在床沿,眼眸合着。
郑藜没忍住轻咳了一声,宋岱连忙睁开眸子,温声问道:“你醒了?”
郑藜并未搭理他,而是翻了个身转向另一侧。
宋岱知道她不想看到自己,可这里环境太差了,对她养身子不利。
“我们回望月台好不好?”宋岱坐在床的一边,温声同她商量。
郑藜没有说话,但她坚定不移的心神又乱了。
睡前的一幕幕还在眼前,宋岱的伤心不是装的。
而且,他还说自己并未碰过别人?
难道是赵珂从中作梗?
这些事情当中,会不会是有什么误会?
想到这些,她开口缓缓问道:“宋岱,你还爱我吗?”
“嗯,爱。”身后的人,毫不犹豫的回答。
“那关于这些天的事情,你有没有什么要同我说的?”终于,郑藜还是没忍住,想着有最后一丝的期望。
宋岱愣了一下,他不知作何回答。
他不能承认,但也不想否认。
“藜儿,我已让人备好了马车,我们回望月台好不好?”宋岱换了个话题回答。
郑藜怔怔的看着炭盆中烧的正旺的炭火,问道:“宋岱,你不想回答吗?”
宋岱眼神中闪过了一丝无奈,说道:“藜儿,能不能过些时日再说这些。”
郑藜听到这些的时候,心里空了一下。
她,母胎solo,没什么恋爱经验。
但她听同事说过,一个男人,顾左右而言他的时候,就是他变心,不想承认的时候。
想到这些,她轻轻的叹了口气,说道:“宋岱,你还不能放我走吗?”
“要去哪里?”宋岱问道。
郑藜心里冷笑了一下:“原来,他是愿意让自己走的。”
“海阔天空任鸟飞,这世间也总有我能待的地方吧。”郑藜淡淡的说道。
“那先养好身子再说,好吗?”宋岱说道。
“好。”
郑藜不会同自己的身子过不去。
往后,出了侯府,便不是锦衣玉食。
一个羸弱的身子,不仅会拖累别人,也不会让自己好过。
屋外的寒风呼呼刮着,她一直占着长荣的房间。
长荣便要在顾老伯的屋子里打地铺,天寒地冻,她不忍心。
况且,即使和离,她也要好好的同祖母道别。
“我不想住望月台。”郑藜说了自己的最后一个请求。